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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望过来,亦有三分笑,自然而然的道了句“走吧”。
她落后一步跟在他身后,却惹他回眸看她,“莫躲,躲后头也逃不掉。”
她脚步一滞,颇有些哭笑不得,默默然垂眼答了个是。
极令人倒胃口的一个反应,他低眸笑了笑,“在外头,你不要这样拘礼,我可不想听你一路应是。”
她噎了一下,到嘴边的一个是字硬生生吞了回去,换言答了句遵命。
叫他一摆头,牵袖回过身去,但道:“跟上来。”
声线低沉,不辨喜怒。想来生气倒不至于,不过是有些扫兴,她心里盘算着,默然跟在他后面,只道若他再问话,需得谨言慎行了。
不过他一路没再言声,无声无息的走着。
她低头跟着,空山新雨后,只有清风飒飒,和那尔然飘入眼帘的衣角,不经意间划过路边的青草树叶,将一串晶莹剔透的露珠碰落,打湿了那一小片天青色的袍角。
只叫人觉得,他原该是生于青山碧水之间的人。
她心里笑了笑,人的外表总具有欺骗性,就像她的父亲,何尝不是看起来风光霁月的人物,可也从未耽搁他宦海沉浮,争权夺利。
人总是有多副面孔的,愈高位者欲可收放自如。因他们总可随心所欲,或谦和或盛气凌人,或淡泊或追名逐利,全赖个人心情。
而这个人究竟是怎样的,恐怕他自己心里也已分不清楚。
她无声轻叹,余光瞥见他脚步渐停,随之抬起头来,但见不远处一泓碧泉自峭壁中倾泄而出,直坠山涧,流水潺潺,隐没于脚下万杆翠竹之中,令人顿感心胸疏阔。
只是下头的路却不好走——确切的说已没有路,需得从山坡上自己找路穿下去,坡虽不算高,却也不低,且乱石嶙峋,枯木丛生,加之将将下过雨,恐怕落脚就是泥泞。
她心里发愁,就见他回过身来,挑了嘴角看她:“前头不好走,你可能行?”
她往下望了一眼,心里一阵一阵的畏缩,然兵临城下,也只得硬着头皮点头,“能行。”
有些路看着难走,真踩在脚下了,也就一步步走过去了。
他眼中闪过丝几乎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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