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敏妃一笑:“您既看得上她,那我就直言了。”
温禧长公主长眉一挑:“算计我?”
“我哪里敢!”敏妃笑,微微叹了口气,方道:“先前的事儿您也知道,召她进宫教燕燕,原是为了如意meimei,后来见着人了,才德品性,样样都好,我倒想她长久的给燕燕做先生了,偏偏燕燕惹出那桩事儿,皇后娘娘还要护着,连个不是也没陪,我这里是没脸留她了。为着老祖宗放心,且得请你把人带出去,留到皇上给她指婚。”
“这差事我倒乐意。”温禧长公主一笑,“日常正缺个同我说话的人,你把人招来,我先见上一见。”
“去请李姑娘过来吧。”敏妃便朝春苓使了个眼色。
春苓不多时即去而复返,后头跟着进来了李明微。
她见了礼,温禧长公主只瞧着她笑,端详了半晌,才道:“往常总听人说你有令堂遗风,可方才见你写的字,我倒觉着,你像你父亲多一些,现在看你,果然样貌上也像他多一些。”
这是李明微头一次听人提到父亲,这宫中所有人都讳莫如深、避免提及的人。
她不知她是何意,只是谦道:“先妣超然,民女所不能及也。”
“我说的不是这个。”温禧长公主笑了笑,“观你字意,超然洒脱并不输尔母,不过不及其气性空灵,倒像你父亲的字,有历尽万难而不夺其志之坚毅。他本是这世间难得的人才,只可惜……”她略微一顿,叹了口气,不无惋惜之意,“料是你母亲之去对他打击过于沉重,以致他醉心权势,为利禄蒙了眼,适才误入歧途。”
一席话说得李明微轻轻低头,她便又是一笑,道:“我随口一言,你不要将这些放在心上,我只是见到你,又想到了以前上书房的日子,多感慨了几句,你父亲纵有大过,亦有值得人尊敬之处。”
长公主是随阿哥们一起上过书房的,彼时李鸿慈任教于上书房,正是他们的汉文师父之一。可声名狼藉的人,甚至被骂作窃国之贼,她近日却尤能毫不避讳的说出“值得尊敬”四字,李明微不可说不动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