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传统圣贤的拥趸者们大为光火,声讨殷陆离之辞,层出不穷。
同年九月,以体仁阁大学士、经筵讲师汪绍仪、亲封铁帽子王长圭为首,以妖言惑众、亵渎圣人之罪,请罢殷陆离。
礼亲王长圭,乃是世宗同胞的兄弟,早年领军,战功卓越,后因平定云贵之乱伤了双腿,方才归园退隐。礼亲王素有声名,虽早已不问政事多年,然朝野之中,威望犹在。
皇帝对于这位叔祖亦敬重,朝会后他造访养心殿,为他亲身迎了进来。
待听他阐明来意,方才叩桌沉吟,“汪师傅请办殷陆离,朕朝上倒也与他说过,朕察江苏省的赋税,比前两年不知已翻了几翻,殷卿实为官有道,不过闲写一本书罢了,不值得这样大动干戈。”
“奴才以为万岁爷此言差矣。”礼亲王坐轮椅,行动不便,只前倾了身子,谦卑颔首。
“一则,苏浙得以兴盛,全赖陛下雄才大略,深谋远虑,殷陆离不过得佑于您的见识,捡了一点功劳尔。二则,奴才以为,孔孟之道是治国之本,殷陆离以一省巡抚之身作此举,意在动摇国本,实为罪不可恕。”
“哦?”皇帝眼皮轻掀,伸手端了茶杯,押了一口道:“叔祖倒说说,殷陆离说到底也不过一介书生,朕待他素优厚,将来封侯拜相,也未为不可,他动摇国本,所为何故?”
“这……”礼亲王一时无言以对,乘他迟疑,皇帝便一扶他,恳切道:“为此等小事劳动叔祖cao心,是朕的不该。此事朕心里有数,您老人家尽可放宽心,在家里含饴弄孙,好好儿的享几天清福。”
他三言两语打发了礼亲王,庄王便自屏风后走了出来,但漫窗一望,回首道:“礼亲王这摊子浑水还淌的犹豫。”
皇帝抚着扳指冷哼,“他淌的犹豫,他后头的那起子人可是一点儿不犹豫。”
皇帝摆手:“不可一概而论。”
“八旗亲贵,有几个不是靠着祖荫才有今日光景?一年不似一年,说到底只有落井下石的份儿,朕若此事迁就他们,后头再整改八旗,那还不得翻了天去?”他一瞥庄亲王,“那些硬骨头的清流,还有千千万万的儒生,才是最叫人头疼的,究竟,一时还离不得他们。”
一言令得庄王眉心深锁,沉吟许久,道:“如此说来,奴才倒有一陷招,只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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