嫔娘娘,奴才也肯请万岁爷听完克顺所言,再做定夺。”
庄亲王特意咬重了当堂过审、明示天下几字,意在告诉他,即使顺天府尹不禀,黎民百姓也会知道。而此事关系后宫,克顺正是怕他私下迁怒,才选择当朝禀奏。此时不是发火的时候,还当先听他说完,再做定论。
皇帝手指一攥,绷进了嘴角。缓了一会儿,方压了压眼皮,冷着声启口:“说下去。”
克顺方擦了擦额角冷汗,连忙说道:“吴氏说,原本她一家三口皆是在别院里伺候……萧氏的仆婢,只萧氏与蒙三爷之间多有龃龉,每常互不搭理。宣政六年二月,蒙三爷长子夭折,心情抑郁之下到别院喝酒,因萧氏出言讥讽给了她一巴掌。之事不久之后,已经有了一月身孕的萧氏出走。此后,蒙三爷将他们一家人放出,吴氏与父母往江南投奔亲戚,却不料路上遭遇强盗,不要钱财,只要去他们姓名。吴氏父母双亡,她自己跌落悬崖才侥幸捡回一条命。再后头……”他思量措辞,“她至宫中曾偶遇李嫔娘娘,认定她就是此前别院的萧氏。蒙立乃是为隐瞒其欺君之罪,方不择手段杀人灭口,吴格格击鼓鸣冤,请求为爹娘讨回公道。”
一番话说罢,皇帝脸上的怒色倒不甚明显了,只斥了句一派胡言,说道:“朕在宣政五年末遇着李嫔,莫不她是分*身有术……”
短短一句,似是自语,又似讥嘲,转而便看向克顺,不紧不慢的抚了抚扳指,“这是你顺天府的案子,太*祖爷立下的规矩,朕不越俎代庖,你自个儿说说,打算怎么办。”
“万岁爷圣明。”克顺满头冷汗,方稍微松了一口气就又提了上来,揣摩着皇帝话里的意思,但道:“事未审明,奴才不敢妄下定论。事涉蒙大人与李嫔娘娘,蒙大人任按察使,乃是三品外员,奴才无权传他进京对供,请万岁爷谕旨,召他回京;李嫔娘娘乃内宫女眷,请万岁爷恩旨,审案之日,准许李嫔娘娘派人代为过堂对供。奴才必定尽快审明此事,以真相告天下,还之以清白公道。”
皇帝略一回眸,但吩咐吴宗保:“速派人往天津,传朕口谕,召蒙立速速回京。”
“至于李嫔……”他看向克顺,屈指在案上轻叩,“规矩比不上清誉,顺天府公审之日,朕亲自带她过去对质。”
蒙立回京赶在腊月初七晚上,彼时北京城的积雪尚未全消,融化的雪水顺着屋檐流淌下来,因为天冷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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