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道,而后数十对执扇打伞、捧香提炉的太监宫女,再往后是金瓜斧钺、龙旗华盖,蔓延了大半条街道,方见得当中,四匹膘肥体壮枣红骏马昂首阔步,神骏威武,其后方是青盖玉撵,两侧各三匹骏马随扈,车架后则十二面绣金龙旗迎风招展,又数十带刀侍卫随驾。
明微越制与他同乘,与他并肩坐在云龙宝座上,自出宫门起,却只听得车马杂沓与火盆里偶尔爆出的噼啪声响,相互之间无有一言。
打从他不再去启祥宫开始,明微久没有为他动过一星半点的念头了,一晃两三年无悲无喜,好像是自己一个人活着,这一路上才想了许多。
想她不肯承认的痛恨与报复,想他的为难与退让,想她冷待了三年的孩子,想那些日子里,她一点点的沉溺,与那一日,他断送天下的誓言。
藏在青缎幨帷褶皱里头张牙舞爪的金云龙恍惚模糊了,她听得他讲,一会子到顺天府,可不开口,但是不管良心有多不安,都不要在那个时候放纵你的慈悲狭义之心。
刑审逼宫,不是你死,就是我亡。今日顺天府的公堂,必然是一个良知经受折磨的地方。他了解她,永远比她自己更透彻。
平稳的车身忽然晃了一下,她侧身坐着,握住黄花梨木的雕花扶手,随着车撵轻轻动了一下,而后稳住身子,应了一句嗯,便细细去辨别外头逐渐嘈杂起来的声音。
什么都听不到。
“万岁爷……”马车蓦然间停了一下,吴宗保压低了声音在外面道:“襄王府有消息禀奏。”
皇帝将目光从她身上挪开,一拂袖子吩咐了句进来回奏。
青毡门帘打开,吴宗保躬身钻了进来,伏地磕一个头,说道:“吴氏吃砒*霜死了。”
以死明志。她要叫世人知道,公堂是当权者的公堂,她不会给他们翻盘的机会,她要这个脏水,一辈子留在他们每一个人身上,永远都没办法洗掉。
皇帝呼吸都不畅了,袖下五指收紧,几乎将扶手捏断,片刻方呼出一口气来:“把消息压后传回传顺天府,作畏罪自尽……”
“主子……”吴宗保沉吟不去,小心翼翼的提醒他,“事情在郡王府闹开了,恐怕压不住,适得其反……”
“闹开了?”皇帝一挑眉。
吴宗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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