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阿哥外强中干,向是半点胆子没有的人,觑一眼他额涅抿着嘴不吭声,就乖乖的跪下磕头,“孙儿知错……”
直起身来,看到宫人捧着那金丝楠木的戒尺过来却心里一阵发寒,嗫嚅着嘴巴唤玛法。
“狠狠的打!”皇太后看着他哆嗦眼皮也不眨一下,“叫他给我记清楚祸从口出!”
实打实的十下板子,不过三下容铖就嚎啕起来,祥嫔只攥着帕子咬牙忍着。好容易十下打完,手心肿得比脸上还厉害,祥嫔也不说话,只把孩子拉过来,抿着嘴唇等太后处置合惠。
太后押了口茶,适才转望合惠,“长幼有序,虽则你兄长有错,你也不当任意欺侮下此重手,而当宽仁容让。我罚你十下戒尺,你认不认?”
合惠敛目磕了个头,平静道:“子曰以德报怨,何以报德。祖母惩戒,孙儿认罚,不认罪。”
皇太后登时冷下了脸。
历经三朝而官至两广总督、右都御史的老臣孙如望病重。万岁爷带着几个近臣亲自去了孙府探望,又顺道拐去了大学士及殷陆离府上商议补缺人选及开春将要施行的诸项兵农工商政令,直等到亥正时分才回宫。他乏累了一天,一回宫就听说两个阿哥打架闹到了太后跟前儿,惹恼了她老人家,便按着眉头有些不悦,本打算先把两个罚去跪一晚上祠堂,等明儿个再说,待听得回事儿的太监说是五阿哥与六阿哥,就把手一放,紧赶着去了慈宁宫。
等到慈宁宫,见太后冷着脸生气,祥嫔揽着五阿哥心疼,独独合惠一个跪在地上,虽明知他是犯倔撞在了太后枪口上,万岁爷心里头还是窜上了一股火气,草草与太后施了个礼就看向祥嫔母子,冷声道:“你们跪下。”
“奴才……”祥嫔欲辩,只叫他一个眼神儿慑住,低眸跪了下去,暗暗觑太后的反应。
皇太后方才叫合惠下了脸,自忍不下这桩,他们那厢方跪下,她便一搁手臂看向皇帝,冷冷开口:“皇帝有什么冲我来,不必冲着他们母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