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有时候,她的嘴唇在轻微蠕动,顾翊尽可能地俯低身子,也听不清一丁点有效讯息。
下雨天就会痛,没休息好就发晕。
这是沙小弦上次披露的病情,显然忽视了高烧这个惯例。他再次守护着备受煎熬的冷双成,和衣坐在床侧,等待她醒过来。
挂了一夜点滴,第二天不见好转,顾翊辗转找到了国内权威脑科专家,拨通电话:“除了发烧,我太太的生理状况都很平稳,为什么醒不过来?”
“顾先生能详细说说夫人情况吗?”老医生口吻温和。
顾翊说了她的外伤,医生沉吟:“患者的意识往往受大脑支配,既然潜意识里醒不过来,应该还有深层次的原因。”
心理压力。
一语惊醒梦中人。顾翊茫然道谢,切断通讯。
细雨渗进阳台,凉风入窗,轻轻浮荡。套间内安静得可以听见心跳声,时间静寂很久,才让他清醒。
“会还你一个公正。”静躺的人不动,顾翊用嘴唇试探额头温度,然后叫人请来了爷爷。顾天野几分钟后走入卧室,精神抖擞。
顾翊让开身子,确保后面的爷爷看得更清楚。大床上的冷双成脸颊通红,眉目带些隐痛,神色大体无忧,除去细密的汗珠,整个人看似已然入睡。
“冷双成今年27,头骨成型不能愈合,医生警告过我,如果她的头部再受一次重击,一定会死。”
顾天野胡子抖了抖,坐下。顾翊直接对上他的眼睛,肯定地说:“为了保护她的安全,我愿意退除顾姓,和家族断绝一切关系。”
“你这算什么?威胁我?”顾天野顿下手杖,冷冷说道。
“爷爷当年舍弃自己爱的女人,五十年来有没有后悔?”顾翊笔直站着,语调平稳,“奶奶死得早,爷爷完全可以再找一个,为什么不续弦?”
顾天野像是被捋了虎须一样,呼的站起身:“我的事不要你管!”
顾翊冷淡地皱起眉头,语声疲倦:“爷爷,我只说这一次了,冷双成不是你想象中的那么肤浅,如果你不能真心接受她,那就不要打扰她,让我给她一份宁静的生活。”
他挥了挥手,示意顾天野坐下:“听我慢慢说,我两从来没仔细谈过。”
顾天野真的坐了下来,须发有些颤抖,勉强克制住了脾气,随着顾翊一句一声低迷的口吻,他的面色也越来越惊——
“我从八岁起每天接受十二小时的特训,一直练了十七年,终于被你培养成冰冷的机器,差不多像你一样没感情,这么多年都习惯了,没想到最后碰上了冷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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