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液像是瞬间被击散,全部拥堵在细小的血管中。韩一芊感到两耳一热,接着是嗡嗡的响声,眼前的景物霎时碎成了无数噪点,飞落如雪。
韩一芊忘记自己是否和卢洋告别,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家的,唯一铭记的便是开门的刹那,一个人影隐没在沙发涌动如潮的阴影里,眼睛雪亮,笑容浅淡,抬头俯首的一举一动间,真的有几分肖似魔鬼。
韩一芊扶住门框,犹如置身悬崖,连往前迈出一小步的力气都欠奉。
牧锦年脚下七七八八的倒着几个烈性伏特加的瓶子,似笑非笑的看了眼踟蹰在门口的韩一芊,胸口忽然涌上一股闷痛。
这个女人似乎特别擅长,用一个最细微的动作准确的掐住自己的七寸。
他昨天在*边守了*,换来的结果却让人十分心寒。
昏睡中的韩一芊,诚实的可怕,终于扯下所有的伪装,抱着自己的胳膊,一次又一次的叫着另一个男人的名字。
偶尔提及“牧锦年”三个字,后面跟得不是“你不要过来”,便是“我恨你”。
原来,“日有所思,夜有所梦”这句话,字字锥心到焚心蚀骨。
牧锦年扶住额头,像是有些头痛:“去哪儿了?”
隔着远远的距离,韩一芊努力对上牧锦年的眼睛:“我碰到卢洋了。”
“哦?”牧锦年的表情滴水不漏,喉咙里隐约着笑意,“我现在越来越感兴趣,你到底是去了哪儿,居然能碰上这种稀客?”
韩一芊最受不了牧锦年半阴不阳的调子,所有的惊疑怨怼都冲着喉咙奔涌过去,最后变成一声冷笑:“怎么样,很难得吧,你一定没有料到,还有事情能脱离你的掌控!”
牧锦年轻轻蹙眉,手指在鼻梁处按了按,显得非常的高深莫测。
牧锦年发怒前的小动作让韩一芊每根汗毛都进入了高度戒备状态。她几乎是贴着冰冷的门面,看着牧锦年的漆黑的影子,一步步压过来,直至没过她的头顶。
喝酒之后每个人反应都不一样。比如说韩一芊,喝多之后就会快乐到得意忘形。而牧锦年刚好与她背道而驰。滚烫的酒精注入喉咙,牧锦年总是一反常态的沉默起来,眼睛乌黑深沉,像是压着许多的心事。
此时此刻,他也格外容易被激怒:“韩一芊,你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韩一芊声音有一点点发颤,“牧锦年,你不是很聪明么,万事尽在掌控么?你倒是猜猜看,我到底是什么意思?!”
牧锦年抿唇不语,目光落在韩一芊右手针眼上,不自觉的开始软化:“今天吃药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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