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柔体贴,自责地说她不该逼迫他去做自己不喜欢的事,希望他能原谅她。
她言辞恳切,眼泛泪花,姿态低微。
从淮看她这模样,心脏痛如针扎,也开始反省自己的所作所为。
然,怪他天真,不晓得那是鳄鱼的眼泪。
他喝下加了安眠药的汤,晕乎乎地睡去,又晕乎乎地在钟又夏的卧房里醒来。
他听到钟又夏给钟邢打电话,感谢她哥送来的生日礼物。
可他清清楚楚地记得,那碗汤,是程婕端给他喝的——这是钟邢跟程婕合起伙来,给他下的套。
那日下午,电闪雷鸣。
他砸晕了钟又夏,踉踉跄跄地逃了出来,都没顾得上扯块布料,给一丝不挂的钟又夏蔽体。
这件事叫钟又夏对他的厌恶,达到了新高度。
他得到了短暂的放松时间。
蔡靖见他整日无所事事,推荐他进了他所在的公司,两人成了同事。
转眼就过了小半年。
从淮以为钟家人和程婕,会慢慢打消撮合他和钟又夏的想法。
钟邢却突然提出:“既然你不愿意真的跟又夏结婚生子,又夏也怕怀孕会身材走样,这样吧,你俩形婚,我去安排人代孕。”
这是他们所能做出的最大的让步。
挣扎了这么久,在对方开出极为诱人的条件的情况下,说实话,从淮动摇了。
但在射出jingye的刹那,他一想到:将来会有这么一个孩子,生来就是个工具人,身上流着他和他最讨厌的女人的血,爹不疼娘不爱,痛苦又扭曲地成长。他开始彷徨迷惘。
他逃了。
起先是躲在蔡靖家中,后来,他辗转来到了弗城。
他为自己曾经动摇过,而感到不耻。
也怕席若棠会经受不住诱惑和软磨硬泡,像程婕一样,用他换取利益。
这个口口声声说着喜欢他的席若棠,会那样做吗?
她是那种人吗?
他能彻底把心交给她,相信她吗?
他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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