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的怜悯和年幼时糟糕的记忆交错混杂,让他说不出话。
女人递过一个红色大纸袋,苟玳认得,是北城胡同里的一家饼店,价格不便宜。
“也不知道你爱不爱吃,我把热卖款都买了。你看看合不合口味。喜欢就多吃点,不喜欢分给同事吃。”女人说道,声音里透着小心翼翼,也不知是语气,还是身体孱弱。
苟玳拒绝的话到嘴边,还是咽了下去。
给一个生活在北城的人,买专供游客的伴手礼,透着一股可笑的不合时宜。就像当年他如履薄冰般,想要去挽留那个并不美好的家。
女人又自顾说了些嘘寒问暖的话,苟玳无法感同身受。亲情这件事,你不可能在带着恨意缺失了十几年后,还能自动修复甚至饱含深情。
说到最后,女人似乎也看出苟玳的冷漠,忽然伸出手,想要握住对方的手掌,却被苟玳避开了。
“你们几点的飞机?我送你们去机场。”苟玳道。
“不用,我们叫车了。”一直在一旁的女孩说道。
苟玳点头:“请你们吃个饭?”
女孩:“不用,刚吃过早餐。”
苟玳点头。
趁着母亲去洗手间的空荡,女孩叫住了苟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