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时日无多了——他在殿里闻到了一股在熏香欲盖弥彰遮掩下的浓重药味。
怪不得外面有人要传临初帝命不久矣。
宋师想起了良子说这几日临初帝的心情很差,打死了不少侍候在身边的太监宫女。
大殿里一片安静,临初帝坐了多久,宋书就沉默着站了多久。
临初帝半晌才动了动,头也没抬,只是把手里的毛笔往旁边的砚台里蘸,但刚要下笔,又发现没人磨墨,笔写不出字来。
临初帝冷笑了一声,把毛笔甩到一边,骤然挥袖将案桌上的奏折“哗啦啦”全部掀翻在地,面目狰狞地怒骂道:“一群废物,朕养你们的时候不知感恩,要你们做事的时候踩着朕的脸往上爬,把朕置于何地?!废物!都该死——”
他的声音和奏折落地的响声在空旷的大殿回荡,不知只是纯粹发泄还是在指桑骂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