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七八月间,秋阳甚烈,他闻河南尹张宗奭家,园沼甚多,遂带领侍从,竟往宗奭私第。宗奭原名全义,家世濮州,曾从黄巢为盗,充任伪齐吏部尚书。巢败死,全义与同党李罕之,分据河阳。罕之贪暴,尝向全义需索,全义积不能平,潜袭罕之。罕之奔晋,乞得晋师,围攻全义。全义大困,忙向汴梁求救。朱温遣将往援,击退罕之,晋军亦引去。全义得受封河南尹,感温厚恩,始终尽力,且素性勤俭,教民耕稼,自己亦得积资巨万。特在私第中筑造会节园,枕山引水,备极雅致,却是一个家内小桃源。朱温篡位,授职如故,全义曲意媚温,乞请改名,温赐名宗奭,屡给优赏。及温到他家避暑,自然格外巴结,殷勤侍奉,凡家中所有妻妾妇女,概令叩见。
温一住数日,病竟好了一大半,食欲大开,色欲复炽,默想全义家眷,多半姿色可人,乐得仗着皇帝威风,召她几个进来,陪伴寂寥。第一次召入全义爱妾两人,迫她同寝,第二次复改召全义女儿,第三次是轮到全义子妇,简直是猪狗不如。妇女们惮他yin威,不敢抗命,只好横陈玉体,由他玷污。甚至全义继妻储氏,已是个半老徐娘,也被他搂住求欢,演了一出高唐梦。张氏妻女何无廉耻。
全义子继祚,羞愤交并,取了一把快刀,就夜间奔入园中,往杀朱温,还是他有些志气。偏被全义看见,硬行扯回,且密语道:“我前在河阳,为李罕之所围,啖木屑为食,身旁只有一马,拟宰割饲军,正是命在须臾,朝不保暮,亏得梁军到来,救我全家性命,此恩此德,如何忘怀!汝休得妄动,否则我先杀汝!”不是报恩,直是怕死。继祚乃止。
越宿,已有人传报朱温。温召集从臣,传见全义,全义恐继祚事发,吓得乱抖。妻储氏从旁笑道:“如此胆怯,做甚么男儿汉?我随同入见,包管无事!”遂与全义同入,见温面带怒容,也竖起柳眉,厉声问道:“宗奭一种田叟,守河南三十年,开荒掘土,敛财聚赋,助陛下创业,今年齿衰朽,尚何能为?闻陛下信人谗言,疑及宗奭,究为何意?”恃有随身法宝,故敢如此唐突。温被她一驳,说不出甚么道理,又恐储氏变脸,将日前暧昧情事,和盘托出,反致越传越丑,没奈何假作笑容,劝慰储氏道:“我无恶意,幸勿多言!”好个箝口方法。储氏夫妇,乃谢恩趋出,朱温也未免心虚,即令侍从扈跸还都。
忽闻晋、赵将联军南来,又想出些风头,亲至兴安鞠场,传集将吏,躬自教阅,待逐队成军,乃下令亲征。出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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