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守边,吴蜀必乘虚入寇,恐中原仍非皇帝所有,岂不是历年辛苦,终归他人么!”辽主愕然道:“我未曾料到此着,据汝所说,今将奈何?”延寿道:“最好将陈桥降卒,分守南边,吴蜀便不能为患了。”辽主道:“我前在潞州,一时失策,尽把唐兵授晋,晋得此兵,反与我为仇,转战数年,才得告捷。今幸入我手,若非悉数歼除,后患仍不浅哩!”延寿道:“从前留住晋兵,不质妻孥,故有此患,今若将戍卒家属,徙置恒、定、云、朔间,每岁分番,使戍南边,料他必顾念妻子,不敢生变。这却是目前上策哩!”辽主方才称善,即命陈桥降卒,分遣还营。
看官!你道延寿此言,是为辽呢?是为晋呢?还是为降卒呢?小子不必评断,但看上文辽主与延寿言,许他为中国皇帝,他喜出望外,便可知他的心术,话中有话了。含蓄得妙。
且说晋主重贵,得辽主敕命,迁往黄龙府,重贵不敢不行,又不欲遽行,延挨了好几日。那辽主已派骑士三百名,迫令北迁,没奈何挈眷起行。除重贵外,如皇太后李氏,皇太妃安氏,皇后冯氏,皇弟重睿,皇子延煦、延宝,相偕随往。还有宫嫔五十人,内官三十人,东西班五十人,医官一人,控鹤官四人,御厨七人,茶酒三人,仪銮司三人,亲军二十人,一同从行。辽主又派晋相赵莹,枢密使冯玉,都指挥使李彦韬,伴送重贵。沿途所经,州郡长吏,不敢迎奉。就使有人供馈,也被辽骑攫去。可怜重贵以下诸人,得了早餐,没有晚餐,得了晚餐,又没有早餐,更且山川艰险,风雨凄清,触目皆愁,噬脐何及!回忆在大内时,与冯后等调情作乐,谑浪笑傲,恍同隔世。富贵原是幻梦。
及入磁州境内,刺史李穀,迎谒路隅,相对泣下。穀且泣且语道:“臣实无状,负陛下恩!”重贵流涕不止,仿佛似有物堵喉,一语都说不出来。穀倾囊献上,由重贵接受后,方说了“与卿长别”四字!辽兵不肯容情,催穀速去,穀乃拜别重贵,自返磁州。重贵行至中渡桥,见杜重威寨址,慨然愤叹道:“我家何负杜贼,乃竟被他破坏!天乎天乎!”说至此,不禁大恸。谁叫你信任此贼!左右勉强劝慰,方越河北趋。
到了幽州,阖城士庶,统来迎观。父老或牵羊持酒,愿为献纳,都为卫兵叱去,不令与重贵相见。重贵当然悲惨,州民亦无不唏嘘。至重贵入城,驻留旬余,州将承辽主命,犒赏酒rou。赵延寿母,亦具食馔来献,重贵及从行诸人,才算得了一饱。
既而自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2页 / 共6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