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就在这时,她看见了那个孩子。她微微一怔,不明白他躲在这儿干什么。然而,不容她再想,那孩子已一把伸出手来抓住了她的拎包。
她下意识地一下揽紧了拎包,有点吃惊,干什么?她感到了他慌急的抢夺,这慌急让她一下子自信起来,同时也感觉出了那孩子的力气远远不如自己。她的紧张畏惧已全部烟消云散了,一手护着拎包,她甚至腾出一只手一把抓住了对方的胳膊。哪曾想这一来把那孩子吓坏了,又急又怕,没被抓住的那只手张模无主地胡乱前她捅过来。等到她看见了他手里拿的是什么,她便立刻松了手。那孩子眨眼间就跑掉了,跑出几步才发现,拎兜的带儿正挂在他胳膊上,他边跑边把小包抓在手里,惊枪的鬼子一样消失了。
她呆怔怔地站着,觉得大腿根部隐隐作痛。用手一摸,粘乎乎地粘了一手腔热,看来她是被他刺伤了,她想。但是痛得并不很要紧,伤得不算太重。她走了几步,觉得还不碍,只是有点心慌气短、胸口发闷,也计是辞受惊吓、全身紧张的缘故,便扶着墙慢慢往前走,然而走了没多远她就再也走不动了,浑身像有种饥饿过度的虚乏感。但她感到的只是渴,如果身边有点水,哪怕是条脏水沟,她也会伏下去喝上几口的。又吃力地挪了几步,摸到了一扇门。她想敲开门,要点水喝,可是脚下却绊到台阶上。她下意识地用手护住了腹部,然而,她并没有觉得自己是摔下去了,而是浮起来,飘起来,恍若梦中情报一样,眼前愈来愈浑饨,乏,好乏,困,好困啊。她努力想要睁睁眼睛,可是不行,困乏像个黑罩子似地罩上来,从头、到脚,覆没了她……
当王胡庆夫妻在医院急救室看见桂荣的时候,她正躺在雪白的病床上,生死不明。鼻孔里插着输氧管,床边吊着输液瓶、输血瓶,衣襟敞开、背心撩起、胸前安放的心脏起搏器,正在麻木不仁地工作着。杨杨不知大妈这是怎么了,她感到十分惊煌,不知所措地紧紧偎进妈妈怀里,王慧抚着头揽着她。
“呼吸已经停止,脉搏也摸不到了。”医生说,“院方将尽力作最后抢救,但看来……希望渺茫。”
王胡庆两眼立时被一层泪水模糊了。对于桂荣的惨祸,最为负疚、最感痛心的,自然是他。他在走廊里失态地抓着医生的手:“你们救活她!一定教活她!……”
金强和两名警察一起,无聊地站在医院大门外。现场他们已经看过了,股动脉刺穿,凌晨她被人发现时,体内血液已几乎失尽。现场没有什么扑打痕迹,看来不像流氓犯罪。而她口袋里的钱包、腕上手表也都安在,又不像是抢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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