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眯眼一笑伸过小手“我把你鼻子揪下来!”可是女儿却没有,怯怯地看着他,眼里洇着一种实实在在的畏惧。他心里忽然黯淡下来,低下头,半晌,连一口气也叹不出来。
出了女儿房间,他听见王慧正在客厅里对着电话在嚷:“……你在哪儿?喔唷,天!怎么跑那儿去了!大宅怎么不看着点,让你跑出去……”王胡庆走过去,听出那头是桂荣:“她在哪儿?”“跑市场去了!”王胡庆接过话筒:“我说你疯啦!
……看什么豆芽!没卖够等好了还不有你卖的。在那儿等着!
我骑摩托来接你。“
王胡庆走了以后,王慧过到杨杨屋里来,一看女儿本上的字,不觉噗啼笑出来。方格本上,写着一行“耳”,还有一行“头”。“妈呀,你这叫什么字?这个,念什么?”“耳。”“这个?”“头。”“我的天!”王慧忍不住又笑,“天书啊!耳不是反了?头少了一横—;—;”说着就拿起橡皮。
“别擦了,别擦了!”女儿却十分焦急地看着闹表,眼色显得很为惶惶。
王慧不觉疑惑:“不擦干吗?留着?……”
女儿忽然委屈地哭了:“到6写不完,我爸回来打我……”
王慧蓦地沉下脸:“你爸!你爸是个驴!”说着伸手把闹表啪地翻过去,“别怕,妈妈跟你一块写,啊—;—;”
买张车票,送老舅去了黑龙江,那儿他有个远房侄儿。父亲守摊儿,胡岩也留此照应几天。“珍品花”已卖得差不多,剩几盆火速转移到了可靠的朋友家,然后弄了些“大破烂”过去占占花架。这些王胡庆做得很从容,所谓处变不惊吧。当然他对事态还是估计得很充分的。
果然,刊物上市,“轰动效应”空前。揭不正之风、剖社会蛔虫,老百姓哪有不爱看的理?就图痛快也得看。又写的本市的事,市人争相传阅。尤其花业业主们,奔走相告,这气解的!而无须“对号”也在号上的那一千人,情报自又可想而知。一时间红着眼上门找茬的、黑着脸兴师问罪的、吼声盈门,不绝于户。胡岩十分同情地听了他们的申明辩白,十分谦卑地听了他们的教训斥骂,之后,他客客气气赶狗一样一一把他们扫地出门。老头儿早不在这儿住了,这院套现在姓王了,拣便宜落儿,两千块钱盘下来的。老头儿哪去了?那可没打听,没这义务,抱歉……
这漏子惹了很多人,其中不少肯定算就此掰了。但这都是明的,都好补救或是有补救的可能。坐立不安让王胡庆真正担心的,是冥冥中那一只是悬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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