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阴毒谋算的目标,在他们的设计蓝本上,你王胡庆这一次的结局图式应该是“遭灾”的—;—;被拎进大狱去蹲它几年笆篱子。这样便事实上等于把你从花业中连根抹掉,你偌大一块地盘子干净净就算彻底给人倒出来了。想到此他又觉不寒而栗。当然,税务局的宽容一定让为你精心构布陷阱的人大感意外,他们想不到你会如此侥幸,把钱一交了事,竟能逃脱了法律制裁。他们一定会为法律的松弛、法制的不健全而深感痛心的。
他不能不绞尽脑汁想一想了,坐在一只巨大的汤锅旁,想把你熬汤化水连浆带渣喝下去的,到底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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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到站上花店门口,他才忽然觉察到,那种剥皮剔骨的灵魂拷问感今天竟丝毫没有出现。猝然意识到这个的时候,他暗觉惊讶地位足回望,心里明白了,“灵魂拷问”已不再具有任何意义。看看那尘嚣中的摊床世界吧,买主们正为一块钱或是一角钱坚韧不拔地讨价还价,而卖主们正口沫横飞伶牙俐齿把买主们连皮带骨撕嚼着……没准打算忏悔,没谁感到不安,没有任何“无良”能拷问他们,干吗就你非自寻烦恼呢?顿然解脱他一下感到轻松无比。便信步步下台阶,朝对面走去。
素兰好像生意还不坏,这让他多少有点惊奇。过去她可是没这份能耐的。也许小雯两肋插刀、一手替她操持出了今天模样?也许。六枝儿上月已经判了。按说他是一般抢劫案,但“顶烟儿上”,便加重量刑,判了五年。
看着她打发走了几个顾客,档口前暂时空闲,王胡庆便走过去。素兰看见他,一怔,不无意外,接着便定定地望住他,目光坦然下来。
“快生了?”他望望她隆起的腹部,没话找活问。
“快了。”她手抚在肚子上。
“没去……看看他?”
“去,昨天刚去的。探监时间,每次都去。”她精神已经复原,不再凄楚期艾,目光明净。
“怎么样?”
她看看他,看出他并无恶意,便说:“挺好。伙食还可以,每天干活,生产肥皂。喏—;—;”她指指摊床角上摆的一摞肥皂,“他们做的。我专门批发了一点来。你不来几条?名牌,省优质—;—;”
他看着她,忽然感到很陌生。她变了。这变化不能不让他感到惊异,他不知道该不该把这看作是他的创造。
“我让他恨得丁儿丁儿的吧?”他说。
“不,”她移开目光,低下头去,像是自语,“谁也不恨,他……彻底垮了,连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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