肉丝的脸。但终于,他手抽出来,向后一收,一送,朝小黑胡面门上砸去。对方一声未吭,像截树桩仰面直直地栽倒过去……
那警告再明确不过了:不要执迷不悟,就此歇手!知道你个小鸡是跟谁扑楞?小小不然一刀,即可叫你所有报复念头统统残废,老实点,也许会留你一副整装下水……但是他是谁?
他们把他王胡庆也看得太不地道了。他的血难道稀溜洸;汤就一点不噎人么?他的肉五花三层就那么爽口么?咬一口一点不担心会硌掉一碴门牙什么的?
吃过晚饭,他准备按时赴约。走以前得找于连生交待一下,这几天把耳目放灵醒些,以免出什么不测。可是楼上楼下找了一圈,他也没见着连生的影儿。姥姥说连生留话,他去射击场了。
终地明白,于连生是尘缘未了啊!尽管这儿拿着数倍于职业运动员的薪水,但他与生俱来只该是名射手而不是“枪手”,那一只只划过天空的飞碟,如梦中黑鸟,一直萦留在他少年游魂之中……王胡庆又一次意识到了自己的失误,他不曾想即令一个孩子,对自己的天性也会如此钟情。不由地,他想起了那教练怒冲冲的一句话……他拿起电话,拨通了射击场。
“对于那样一个孩子,饭碗不是主要的。不错,真是这样。”
“……王胡庆!啊哈!”那头一声笑,让王胡庆想象到了那体壮如牛家伙的此时情态。不过……那柳罐头脑袋竟能一下子想起这句话的来处,却不能不还是让他十分惊讶。他愈发感觉到了,“人”这东西真是不可思议!
“我没太耽误连生吧?”
“我怎么说的!你连‘耽误’都办不到,他现在成绩好极了!”
“服了不行么?我完壁归赵。换一个给我,换谁由你,明天。”
“妥!人我现成—;—;咱们说定了。”
撂下电话,四点四十五,得动身了。
出了院门,杨杨正跟一个比她大点的小男孩在马路边玩,像个小尾巴出跶;出跶;极羡慕地跟在人家身后,对小男孩那稀泥脏水全不在乎的非凡气度崇拜得不得了,只是那时进时出的两条鼻涕似让她多少有点不放心,因为她知道,那里面有很多细菌的。
“杨杨,玩一会行了,回家。”他虽很柔和却不容违拗地推了推女儿,女儿扭着小身子,一步三回头。关上院门,他下台阶打着摩托。
竟然没来。等到六点,他撇下一桌酒菜出来。妈的,该不该找上门去呢?要依他脾气,他真想上门把那不顾死活的家伙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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