担心罢了,不过担心归担心,已经答应的事情他总不会反悔。”
总之就是避不过了?名枕秋暗想,悄然闪烁的眸光不期然正撞上一双幽深的黑眸, 不知何时已静静地开启,怕是早将一切都看在眼底。她本能地想避开,却总也躲不过, 水眸于是对上他的,视线直探进那瞳里,也不知那里面到底藏了些什么,她竟是一如救 他之时——即使怀疑,即使心慌,却还是忍不住地想一探究竟。
黑眸里闪出一抹笑来,最终跃上了眉梢唇角,“这里是……”旷之云呻吟一句,刹 时换上了似是初醒的懵懂。
“这里是名府。”名老爷道,“先生又是……”
旷之云似笑非笑地看了名枕秋一眼,方才缓缓说道:“在下乃是府衙里的师爷—— 旷之云。”
他一定是故意的,一定是!
当他刚才用那样的眼神牢牢地看住她,然后玩味似的在吐出每一个字的时候,观察 她的反应,她就已认定这个男人非但是包藏祸心,而且还大胆得可以。否则,他就不会 死皮赖脸地强拖著病体来参加宴席,更不会自始至终用那双黑眸锁牢了自己。
好不容易见他起身迎向刚到的同知,名枕秋这才舒了口气,不禁厌恶地频蹙柳眉, 讨厌自己一向平静的心湖竟屡屡被这男人扰乱。
目光却仍是不听使唤地向那身影飘去,许是长身玉立的他总比那胖胖的同知来得顺 眼,她自我安慰著。眼见他跟在同知之后重入正厅,虽识礼地保持了半步之遥,却无丝 毫谄媚之嫌,倒更像是有意谦让,相比之下,被众人簇拥著的同知大人虽意气风发,反 倒却难入她目。
一进正厅,名老爷便高声说道:“枕秋,还不来见过陈大人!”现在的他已卸下了 傍晚时的威严,只剩满面春风。
名枕秋只得走向陈墨霖,罗裙微动,勉强一福,轻纱拂地便起,不愿多惹尘埃。
刚一抬眼,不期而然地又跌入一双带笑的深眸,隔岸观火似的凉凉瞧著她。强压下 噬人的心火,她还他一抹冷笑,迳自走向自己的座位。只剩下深眸的主人兀自挑高了两 道修眉,回味著她的反应,良久不已。
名老爷对名枕秋的冷淡似乎早有预料,毫不在意地依旧满脸堆笑,连忙招呼陈墨霖 入坐,再一一介绍家中诸人。
陈墨霖只好忙于应对名家上下走马灯般的一一见礼,好不容易才搞清这一屋人之间 的关系:那锦袍青年是名老爷的侄孙名兆□,那蓝衣女子是他的妻子名和氏,而她身旁 的男孩是他俩的独子,好像叫做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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