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不伸颈、侧目、默叹以为妙绝”。室内的老师如洋鬼子看戏般沉浸在惊世骇俗的表演中,或是“两股战战几欲先走”,可是如被施了定身法,用上全力也迈不出半步,直累得大气长小气短,不管是年老力衰的李友才,还是年青力壮的李文,不一会便如负担般大喘起来。
赵书记及时赶到,把妇人替换下来,先用他的手与王永禄的脸造化出十几声脆响,既而展现着领导干部风范训导:“你他妈的破老师胆敢欺到我头上了,想死不看好日子,……赵校长一走,你们这些乌龟王八就现原形了!你们有老师的样子吗?你们不光打学生,在我共产党的天下欺负一个妇女,这是犯了流氓罪!你们这样的品行根本不配教育学生,不够一个老师的资格……我他妈的怕你们这些臭老九不成?你们好好问一问,公安局里的刘世台队长和我关系怎样,我让他十点来把你们统统绑了去,他不会十点过五分来;你们问一问,镇上的庞书记沈镇长只要下来,不到我老赵家到谁家,再问问孩子他大姑父是干什么的……”
赵书记偕同妇人离去好久,老师们才缓过气来。王永禄如一个泥土人,不但一身泥土,表情也如泥塑般。怕过、悔过、侮辱受过,一切过去的老师们用沉沉的思索填补狂风暴雨后的寂寥。
因为“受害者”赵书记督促严肃处理老师的恶劣行径,牛暂管出山了。他先暗里向赵元伦禀报,明里向孙仲来与马成祥汇报,又再到镇上反映情况,从中真切地感受到作为“头”的满足与荣耀的同时,很快导出这一事态的处理结果——王永禄赔偿赵虎及赵书记妇夫医疗费三百元,并开除出教师队伍。
王永禄,月薪二十七元半的八尺男儿被开除,正收拾东西。老师们默默地帮着整理,他禁不住的泪水簌簌落下,后来竟哑着嗓子嚎啕起来。那从极力克制下挤出来的压抑情感诉说着催人泪下的惨淡凄切悲凉。老师们无劝导的话可说,牛利众这个暂管是不能放弃身为领导做下属思想工作责任的,道:“小王啊,吃一堑长一智吧,以后少一点义气用事多一点涵养,这事到如今也只能怪自己了。你想想,赵虎说刘玉娟是他的小老婆,人家都不计较,他不过打了几个学生顶撞了你一句,本来是无关痛痒的事,你却是又打又骂,处理问题实在欠妥当。我们总归是老师,理解上级领导的处理,放下包袱安心务农去吧。”
“是,我承认一切错误,从心底里服了。”王永禄道,“我是干什么啊,天晴不快走直待雨淋头!”顺手抄起暖壶恨恨地摔下去。“嘭”地一声爆响中,他两脚淹没在了蒸腾的热气里。老师们急忙把他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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