义愤上几句。马晓洗耳恭听,领导们说得烦了,把他逐出办公室时,他觉得好怪,难道领导们摆下阵势就等他这一转身吗?
偷觑的老师们看到马晓似中了什么邪,好奇地问为何如此温顺,他烦得难受,无心照顾大家的兴趣,更无法自我排解乱成一团麻的心绪,信步踱向校外。
他来到小河边,留心找个合适的地方涉过去,却看到水中自己的影子,发觉水中灰暗的自己陡然清瘦了不少,一个多星期没刮的胡茬直硬地蓬散着,如刺胃的针毛,全是一副潦倒相。再定眼细看,那水影像却模糊了,只有一个青黑的影子,似素描像刚廓出外围,水底的一层腐草枯叶却清晰地映入眼底。他不想再让自己溶在这肮脏之中,从高高低低远远近近的几块石头上抄过去,穿棉鞋的脚极不利索,仅七八步的泥潭两次险些歪进去。他顺着走势较矮的山脚向上攀,走了几百米就累得心虚气短,找根树枝作拐杖继续上山的路。脚下化又未化的薄雪好滑啊,每一步都是这样艰难。他费时一个多钟头,终于攀上了大拉山主峰下的小山头。他抬眼向上望去,通向主峰的路陡峭难行,坐到地上喘息着,体内向外蒸腾的热气告诉自己内衣已被汗水浸透。“我已经衰老了吗?”他闪出这个立时就让自己感滑稽的念头。才近三十岁的人,正是体力精力最旺盛的时候,真不知为何有如此荒唐之念。可运周身气息体会一下,自我感觉极坏,想到卧病在榻的老人也不过如此,一时自信全然崩溃,颓然仰倒在雪地上。不知过了多久,他感到浑身冰冷的时候,似听到身下大地深处隆隆不息的咆哮,愤怒的溶岩激荡,似是体内又注入了催发新生的力量,试着活劲了下有些僵的肢体,默念“我还行”,心劲一聚陡然站立起来,一气跑到主峰顶。
站在山顶眺望,学校是童话里的小人国,房如兔舍,六百米环形跑道的操场如农家拉碌碡打小麦的场子,星星点点的人如蚁蝼,这方生生息息的世界如同儿时掘出的一个蚂蚁王国。他叹息:玉皇或天主,你们创造的人类太渺小了。
正是残阳铺泻的时刻,一轮苍黄的落日映出半天灿烂,远远近近的山岭层层叠叠,绵绵伸延向极目难望的苍茫处,高高低低的峰巅岭头一片白亮,幽暗模糊的山谷一派恍惚神秘。
此景此情中,他不免生出“江山依旧在,几度夕阳红”的感慨,养育芸芸众生的大自然,江山不改,碧水长流,白诩为万物之灵的人呢?五千年也不过短短一瞬间,何况可数的几度夕阳红就把个体的人红去。人,一个个粉墨登场忙碌碌,到头是一抔黄土掩尽风流。
他的灵魂如入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5页 / 共7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