巾被里,声音也就瓮瓮的,像早期电影译制片的画外音。
“先歇歇。”我已经冷却下来,心也似乎变得苍老许多,好像长了胡子。
“你这个大色狼,装什么装,你不要拉倒,不要以为我会来求你。”她用毛巾被劈头盖脸地把我俩包裹起来,腻在一处,她的身子很烫,烫得巫山云雨,然而,我的精神彻底惺忪迷离了,虽吻着她,阴茎却睡着了。
甜妞入梦了,我却失眠,到阳台去,俯视着下面一条条同样失眠的街道。
我去看母亲,却没有进屋,只把给母亲买的礼物放在家门口,按一下门铃,就走了。一年中于某一人总有一个特殊的日子,那就是生日,而我则不这么认为,我觉得这个特殊的日子应该是属于母亲的,那一天,痛楚、愉悦和幸福都是她的——今天就是我的生日。
母亲是毛泽东时代的女性。“怀你的时候,我们钢厂正在搞大会战,加班加点,生你的前两个钟头,我还在广播站广播挑战书呢!”母亲说这些的时候,自豪得很。
在大学里,我最陌生的怕就是教室了,总是躲在宿舍读郁达夫,是郁达夫引我走进三十年代的疏淡轻烟之中,竟寻不到回来的路。母亲来宿舍,见我痴迷于书,只说“读书好,读书越多越好,”把带来的奶粉、辣酱什么的撂在桌上,便回。
毕业后,搬出来住,每次回去,母亲都烧火做饭、汲水洗衣忙个不停,忙碌间,仍有着那个年代才有的飒爽英姿,只是鬓发斑白了。我于心不忍,劝她歇一下,她连说不累。想她自父亲地震遇难之后,辛苦抚养我们哥俩,越发不愿再让她操劳。拦又拦不住,心里就酸楚得不行,几天都平静不下来。
于是,我尝试着把母亲从厨房拉出来,一家三口,在附近的小川菜馆去吃饭,少受些累。母亲竟变得挑剔起来,嫌这个菜寡淡,嫌那个汤太咸,其实,我知道,她是嫌贵——她勤俭惯了。最后一回,她干脆去也不去了,我和弟弟怎么劝都没用,她就那么执拗地坐在床上,光阴在她的两颊徘徊。
所以,我生日的这天要母亲安静,不打扰她,懒懒地睡一觉也好,散漫地晒一晒太阳也好,或跟其他老太太一道去扭秧歌、打麻将也都好……
“妈,见到我给您熬的黄花鱼和清炒虾了吧,尝尝吧。”下楼,我像个顽皮小子一样一边踩着马路牙子走一边跟母亲通了一个电话,“这是我的手艺,照着菜谱操作的。”
“儿子,你知道今天是你的生日吗?”母亲问我。
“嗨,小小年纪过什么生日,往后的日子还长着哪,再说吧。”我故作洒然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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