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露出各自的庐山真面目了,看对方跟自己的想象有多大的距离,于是就满腔热情而来,接上头以后,两人都傻眼了,竟是同性!
笑一阵,我又给她们讲了几个比她们更尴尬的网友故事,她们也笑,就释然了。随之气氛顿时活跃起来,两人相互揭发对方说的那些肉麻话,特酸的那种,有好多是从三毛和亦舒那抄来的。现在再提起来,她们都害臊得不行,恨不得钻桌子底下去。
幸亏我没有网上聊天的瘾,我暗自庆幸。她们俩已经有了醉意,非要唱歌,酒保翻出一张邓丽君的碟片,让她们唱。我对邓丽君没兴趣,就想逃之夭夭,两个大姐大不放我走,说是要男女声小合唱,刚好这时候我来了电话。
声音是陌生的,可是特别和气,我们客套了半天,我才问,“您是哪位?”对方赶紧报了姓名,我突然想起他就是“去武汉实习”女孩儿的男朋友。他说他们有个活动,邀请我参加,罗素也去。
“你是说现在吗?”我嫌晚。他说就是现在,现在正是午夜摇滚的黄金时间,还说让我准备一下就在门口等,他们来车接。我本想拒绝的,可是不好意思,只好答应下来。我走出酒吧,尽情地吸了一口都市夜晚的空气,空气里有一股腐烂玫瑰的味道。
午夜摇滚是在一个废弃的仓库里,幽暗而又宽敞,四处布满了蜘蛛网,显然是个被爱情遗忘的角落。
人挺多,柱廊上挂着几只探照灯,来回摆动,炽热的强光下是一张张年轻的脸,我想,这是一群麦田上的守望者。
“你怎么才来!”罗素和“去武汉实习”的女孩儿把我引到一个稍微空旷的地方,身后满是油桶和集装箱。这时候,景布上用幻灯打出切·格瓦拉的头像,切·格瓦拉的背后是广袤的南美丛林,罗素说这是她用电脑合成的。
没有开场白,重金属乐器骤然轰响,猝不及防,差点儿震破了耳膜。几百个观众随之欢呼起来,跟着扭动,口哨声也此起彼伏,仓库立刻成了一个巨大的蜂巢。
舞台是用木箱搭建的,乐手在上面跳的时候就格外小心,生怕踩漏了。“去武汉实习”女孩儿的男朋友是个贝司手,好像弹得还不错。他们唱的大多是披头士的歌,也有“文革”当中的比如《东风吹,战鼓擂》之类的,气氛十分火暴,下面的人虔诚而狂热,像是在举行盛大的弥撒。这是极具感染力的氛围,我自然也不会例外,也随着节奏跳跃着,偶尔还参加伴唱。
只有这时候才能理解什么叫做喧嚣与骚动,人们相互碰撞着,谁踩了谁也不去理会,台下的人甚至比台上的人唱得更投入更声嘶力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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