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路,属于蔫儿坏。他说他一直在找我,找我参加每个月举办的同学会。我说没问题。来,干一杯。
和徐克少不得搂着肩膀来一通忆苦思甜,一吐肺腑之言。我又拿他的墨镜和草帽开玩笑,他说有一只眼睛小时候打架打瞎了,所以戴眼镜,至于那顶草帽,则是遮羞用的,因为他过早地谢顶了。他的话,引起一阵哄笑。库房灭掉灯光照明,显得爽快多了,甚至有点儿阴凉,使我连连打喷嚏。
徐克掉转枪口审问我,跟罗素是怎么勾搭成奸的,我就一五一十地如实交代了,争取个好态度。大家都对罗素起哄,罗素居然红了脸,拿易拉罐丢他们。还跟我揭徐克的疮疤,说他总喜欢用乱七八糟的材料做衣服,要那种奇装异服的效果。徐克去捂她的嘴,不让她说,她躲到我的身后,继续讲,一次,徐克搭上一个小妞,带回家,脱衣的时候那小妞一见他的内裤,妈呀,立刻吓跑了。原来他的内裤是用泰国香米的包装袋做的,内裤前面赫然写着净重三十斤。
徐克让大伙笑得抬不起头来,他开始反攻了,刚说一句,罗素就拖着我的手跑开了。
我们爬到集装箱的顶上,铺上两张破报纸,仰面朝天地躺下来,伸伸僵硬的腿。罗素说她真想这么睡去,太倦了。其实,我也想,可是怕一觉醒来受风着凉,弄个嘴歪眼斜就惨了。所以,我们不能睡,我们要坚持,坚持就是胜利。
“你猜,他们现在干什么呢——我是说徐克他们。”罗素侧过脸来问我。她不是用手而是用手腕托着下巴,葡萄珠似的眼睛滴溜溜转着,活像一个可爱的小巫女。她问的问题我答不上,就摇摇头,我对他们的生活习性就像对鲸鱼的生活习性一样的不了解。
“哎呀,要你猜你就猜嘛!”她说。既然非猜不可,那么好吧,我猜他们在洗澡,在打牌,或者在策划反恐行动……
“笨死了,我告诉你,现在他们在睡觉!”罗素戳了我脑门一下。
“不会吧,刚才他们不是还欢实着了吗,这么闪电?”我不太信。
“谁像你,睡个觉还要数羊,还要吃舒乐安定,”罗素用鼻子哼了一声,“你要天天都参加午夜摇滚,保管你躺下就着,一觉睡到大天亮!”
“当真可以那样,倒是一种幸福了。”似乎从十九岁或更早,失眠就一直困扰着我。
罗素偎过来,把手搭在我的腰间,说道:“你知道吗,你跟我刚认识的时候不一样了,你变了,”“是吗?”我问。“那时侯,你像个小老头儿,天天钻在故纸堆里,你现在年轻多了,也朝气蓬勃多了,改变你的是我,你承认吗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6页 / 共7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