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觉得正好适用于来形容现在的他们。
我们的屁股刚挨到出租汽车的后排座位,汽车呼地就启动了,而且开得非常之快,我想司机大概是担心一会儿会下雨的缘故。罗素说:“你发现没有,这几位先生跟许老头儿有好多相似的地方?”
我说他们跟他绝对不一样,许佩祈把藏书作为一种理想,虔诚地去追求;而他们只把藏书当做一种乐趣,轻松愉快地去玩味。罗素不以为然地说,“反正都是藏书呗,还能有什么根本的区别吗?”
“区别在于,把藏书作为理想的人,一旦实现了理想,他就会失去了奋斗目标,再找不到继续生存下去的理由了,像许佩祈就是;如果把藏书当做乐趣的话,他随时都可以转移兴趣,改行去弹琵琶去画国画甚至可以去写历史小说,不在一棵树上吊死,永远都没有绝望的感觉。”我说完,见司机一直用一种奇怪的眼神透过后视镜看着我,我也觉得说话时太一本正经了,正经得不太像我自己了,就赶紧点上一支烟掩饰一下,自己吸一口,也让罗素吸上一口。
晚饭后,罗素硬拉着我去参加一个沙龙,过去我们曾去过几次,就是上一回谈戴望舒的那个庭院沙龙。因为下午阴天,所以改在晚上的室内进行。这次的主题是“清华园·1932”,主要讨论浦江清的《清华园日记》和季羡林的《清华园日记》。
东道主是个房地产公司经理,总以儒商自居,喜欢附庸风雅什么的,罗素何以跟这样的人打得火热,让我费解。
每个人都戴着面具,像化装舞会似的,据说目的是为大家可以无所顾忌地畅所欲言。依我看,其实就是一种游戏心态作祟,本来与会者就都是些闲人,而且是些中产阶层的闲人。分给我的面具是一只狼,我立马儿成了一只来自北方的狼,“走在无垠的旷野中”。
罗素选择了一个狐狸的面具,她说她喜欢狐狸,因为狐狸是美丽而妩媚的化身。她带着一种学究式的热情,穿梭于豺狼虎豹之间,如入无人之境一般。她一定觉得这里比动物园更好玩。
室内一片喧哗,所有人都像是在清华园里长大的似的,跟那些声名赫赫的人物亲昵得一塌糊涂,吴宓不叫吴宓,叫雨僧先生,朱自清也不叫朱自清,而叫佩弦师,给我的感觉,特言不由衷,就像乔治·奥威尔在他的那本令人毛骨悚然的小说《一九八四》中嘲讽的那样:说话的人说的不是真正的话,而是在无意识状态中发出来的闹声,像鸭子呱呱叫一样。
我找个角落坐下来,在所有的热闹场合,我都习惯找个角落坐着,而且是一脸乏味的神情,不,我不是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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