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热烈欢迎,特别是那些对自己的脸蛋不那么自信的女宾客们。
“她要真懂得形象设计,就该先给自己设计设计,免得影响市容。”罗素悄悄对我说。我也有同感。听说,那位设计师在国外还拿过不少的证书,她把它们挂在她的工作间,让大家看。我猜,她平时准是用动物来练手,所以,设计出来的形象总是跟人的造型有点儿差距,她挽着的那个男伴儿,就叫她鼓捣得像个鼹鼠,而且是红毛鼹鼠。
在这种场合内,我总是茫然而不知所措,常常像一个异己分子,要是显得不够友好和无精打采,似乎又怕拂逆了主人的一片诚意,就觉得挺别扭,只好用清凉的薄荷酒来维持良好的心理状态。
许师母挨个给大家引荐,所有人似乎都在微笑致意,都在握手寒暄,都竭力地使五官搭配出一副温文尔雅的形象来,而且,每一位到场者完全像已经彩排过多次的戏中的剧中人,对交际场上的台词烂熟于心,说起来抑扬顿挫。当然,他们也忘不了夸耀一下别出心裁的房间装饰,有人还摸着作为摆设的橡皮鳄鱼夸张地说:“哦,好可爱呦!”
谁坐哪个座位是抓阄决定的,跟在客轮上的规矩一样,座位有头等舱、二等舱和经济舱之分。看大家认真的样子,我有一种在摄影棚里看演员故作姿态表演的感觉。许师母理所当然地成为了本次航行的船长,由她来掌舵,她要给予来宾的就是一种纯粹的新奇和刺激,至少派对结束之后,能够让大家津津乐道地议论上十天半个月的,若能吸引别人来模仿自己,那就更理想了,追求的就是这么一种效果。
“我们的欲望号街车起程了。”许师母高举起盛满龙舌兰酒的杯子,庄严地宣告。于是,所有人也都举起了酒杯。
佐酒的是些鲜贝之类,而且都是奇形怪状叫不出名字的那种,碟盘下边铺了一层葱绿的海草,还点缀着樱桃和冰块,视觉效果特好。许师母像导游一样耐心地给大家介绍过各种鲜贝的名称和产地之后,一双双已经养精蓄锐许久的筷子开始向碟盘发起了猛烈的进攻,风卷残云一般。
一个回合下来,饕餮之徒们咂巴着嘴,从喉管里发出仿佛汩汩流水似的声音。有人对许师母说:“一个派头十足的船长应该牵着一条纯种的西洋猎犬什么的才够劲儿,你怎么不养个宠物啊?”
“你们觉得我还会有剩余的精力去宠爱什么小动物吗?”鬓角汗津津的许师母悠闲地说。她虽然没什么时间去细致地体会悠闲,但她对悠闲却有着比那些真正悠闲的人更为深刻的认知态度,她把悠闲当做一种风度,一种派头,一种时尚。“光老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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