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我。”老头儿的话突然被许师母的招呼声打断了,他立马掐灭了抽着半截的烟走了出去,过一会儿才回来,道歉似的对我解释说,“她让我出去应酬一下,我说我正陪着万喜良说私房话呢,她就准了我的假,不过,她让我们半小时以后一定要回去,参加集体活动。”
我换了一下跷起的腿,说道:“我对集体活动不感兴趣,我感兴趣的是您刚才说的——许师母带给您的那片新大陆究竟是什么。”我发现这时候老头儿的脸上现出为难的神情,仿佛一位医生面对一个棘手的手术,无从下手。
楼梯间有一扇百叶窗,老头儿欠身打开一条缝隙,以便可以让屋子里的烟雾疏散出去,然后迟疑地说:“你是不是坚持要我回答这个问题,我能不能不回答。”
“不,您最好能满足我的好奇心。假如我得不到一个确切的答案,我会一直被这个问题困扰下去的。”我说。
老头儿似乎为掩饰什么,故作轻薄地吹了一声口哨,说道:“其实,告诉你答案也无妨,大家毕竟都是成年人了。”
“您太啰嗦了。”
“你师母让我认识了一个感官世界,就是所谓的性行为。也许对别人这算不了什么,可是,对于打了半辈子光棍的我来说,意义就截然不同了。我突然发现男女间的缠绵竟是如此之美好,自然十分震惊,并很快沉溺其中而不能自拔。”
我冲他点了点头说,“男女间的缠绵本来就是美好的事情,对于这一点,恐怕没有任何一个人提出异议。”
“问题是——我沉溺其中而不能自拔。”
“通常我们所说的温柔乡,指的就是这个,沉溺其中也不是什么错误啊。”我差一点儿让老头儿犹抱琵琶的态度逗乐了。长期以来,他在我面前一直是一个严肃的长官,而我则是一个恭敬的士兵,现在,似乎士兵突然得到了提升,我觉得他羞涩的样子挺滑稽的。
老头儿说:“我们几乎随时随地都有需要对方的欲求,不分早上或晚上,也不分床上还是床下,有时候,你师母甚至会特意跟单位请假回来做那种事。为此,我们把社交活动减少到最低限度,只盼着两人相处。我觉得特变态,可是,你师母却说,我们启蒙的时间太晚了,所以,我们要补课,要把失去的时间夺回来。不怕你笑话,我们真的不像我们这个年龄该做的……”老头儿的叙述不是线性的,而是围着一个圈子绕啊绕。
“您是不是觉得您该做的就是拄着个拐棍,天天到公园去遛鸟、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