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农给我们过秤、算账,用精致的包装袋把苹果装起来。罗素一边嚼着口香糖,一边兴致勃勃地去检阅别人的劳动果实,经过一番比较,她得出结论:我们不是摘得最多的,但绝对是摘得最大最好最上镜的。我们的收成让她的同学们艳羡不已,她就有几分得意,并且丝毫也不掩饰这种得意,“我就喜欢看她们嫉妒的眼神。她们这么看你的时候,你就知道,你比她们优秀。”她悄悄对我说。
“要不要到我那里去喝上一杯白兰地,用冰淇淋佐酒。”我向罗素发出邀请,其实,我的真实目的是要跟她炫耀我最近在拍卖行购得的一幅套色版画,出自三十年代上海滩的艺术沙龙,是一幅半裸的贵妇人肖像,很有古典铜版画风。
罗素看了看腕上的表,“好吧,我正想找个地方凉爽一下呢。”到我家,她脱去外套,随便往床上一丢,只穿个乳罩在屋里走来走去,“我不要白兰地,我想喝一杯冰镇的茴香酒,记得你好像有那么一瓶,是金黄颜色的。”
我斟了一杯给她,她就端着一边晃悠一边抿着,眼睛骨碌碌地转动,好像到了一个陌生的地方。是啊,她已经很久没来了,更别说在这里过夜了,我觉得我们越来越不像一对情人了。
罗素从我的碟片堆里翻腾一阵,找出一张“后街男孩”的唱片,放在唱机上。“你怎么从来就不知道整理整理?”她说。我笑一笑,她说得不错,我经常去小店里淘碟,拿回来就随手丢在唱机下面的杂物架上,很少听,更谈不上整理了。
当音乐响起的时候,我一把将罗素拉到身边,让她坐在我的膝盖上,她很乖地顺从了我,还调皮地掂着屁股说:“你好瘦,都是骨头,坐上去硌得慌。”
我把她横着撂倒在我的腿上,大拇指在她的手心里抠来抠去地逗着玩,“我是瘦,我不可能跟你一样,你简直就是一个肉感炸弹。”我说。“好啊,你胆敢取笑我。”她欠起身子来胳肢我,以示惩罚。
我是最怕痒的,一边躲闪着一边连连求饶:“我知错了,我改,我一定改!”
“要我放过你可以,不过要有一个条件。”罗素一脸的得理不饶人的神情。“什么条件?”我问。“你给我洗一个桃子吃,就是我们刚摘的那种——刚才你已经尝过滋味了,而我还没有。”她说。我只好起身照她的吩咐去做,还掏去核,将桃子切成橘子瓣形状,在塑料碟上码成一个扇面,端给她。碟子是淡蓝色的,好像北方大平原秋天天空的颜色。
“脆,而且甜里带酸的桃子,是我最喜欢的。”罗素做出一副陶醉的表情,我觉得有点儿夸张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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