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跑到我跟前,一下子窜到我的腿上,两爪搭着我的肩,用毛茸茸的脸蹭我。
“你孤独吗?”我问“麦当娜”,“麦当娜”摇着它的尾巴,从喉头发出一声声呼噜,不知它回答的是还是否,我照着它的屁股拍了一巴掌,“真笨,连一句人话都不会说。”
一度,我把自己忙碌得团团转,只要闲下来,我就不知所措。早晨起来,我要去蜡像馆捏蜡像,要去学魔术表演,晚上,我甚至逼着自己跟一个在外语学院教书的日本老太太钻研茶道。
遇到失眠的时候,我就从床上爬起来,给我的书包书皮,在所有的扉页写上“万喜良,这是属于他的书”——这是我从艾米莉·勃朗特的《呼啸山庄》里学来的,然后再钤上我的藏书章,还像孙犁老先生一样记下购买这本书的经过什么的……
我做这些的时候,总是很有兴致,所以睡神显然对此不以为然,我一忙碌这些,它就跑得无影无踪了,直到天亮才会回来。
奇怪的是,我却读不下去书,只要一翻开书就晕,眼前就会有一群黑色的小蝌蚪游来游去。
是我的母亲救了我。有一天,她说她来陪我住几天,一起说说话,我表示欢迎,这是当然的了。
母亲天天给我做可口的饭菜,尤其是她烘制的蛋糕,特好,西方人怕是圣诞节都吃不到。常常是我们一边吃东西,母亲一边给我讲我小时候的滑稽故事,弄得我哭笑不得。
我怕累着她,也就跟母亲抢着做饭做家务,星期天的时候,我还给母亲露了一手,做一只果木烤鸭。我觉得味道挺正宗的,只是稍微有点过火,母亲尝了尝,一个劲儿摇头。我就让“麦当娜”来鉴赏一下,说句公道话,没想到它却只是闻了闻,掉头便走,一口都不肯吃,显然是吃母亲做的饭吃馋了。
一到早晨,我还想再睡个懒觉的时候,母亲就硬是把我从床上拽起来,陪她一起去散步,用她的话说就是:吸些新鲜空气,吐出二氧化碳。没办法,只好按圣旨照办了。散步回来,她又催促我按时去书店,而且如同对待一个贪玩的孩子一样每天都要亲自送我,这让我觉得非常难堪。我知道母亲是个特别执拗的人,我既然拗不过她,只好乖乖就范,别无选择。
“妈,我记得以前,我无数次地要您过来跟我一起住,您都不愿意,怎么这一回变主意了?”我问她。
母亲只是笑一笑,没说话。
一旦有悠闲的时间,大多是在看完“新闻联播”之后,母亲就会说:“我发现你已经很久没有读过书了,以前可不是这样……”我就只得硬着头皮坐到书桌前——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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