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架前面摆放着各色颜料和大小不同的画笔,但最抢眼的是挂在墙壁上的一排肖像画。
“这是你画的?你会画画?”春子惊讶地问。
“你连我会画画也不知道呀?唉!只不过以前我画的多是山水而已,自从在深圳与你分开后,我就改画人物了,但主角从来就只有一个,那就是你。”
春子“哦”了一声,没再说什么,他看着自己的肖像画,一幅比一幅富有光彩,一幅比一幅更有魅力,到最后一幅,已远远超出了本人的相貌而显得英气逼人。春子猜想,这大概就是爱的眼神。他数了数,一共是4幅。
“不知为何,以前虽与你交往了数年,但我最不能忘怀的竟是与你重逢后,同住那间出租屋的日子。我总感觉你出车祸之后,虽然有些傻傻的,但似乎更让我动心。你知道吗,自从爹地将我强行接回香港后,我想你更甚,感情无法排解,便一个人躲在房里画你,一个月画一幅,我们分开了4个月,所以才有这4幅肖像油画。”
“你不是说自己时常大吵大闹吗,怎么能静下心来做这细活呢?”
戴子慧说:“大吵大闹是常有的,但并不是每时每刻,更多的时间是把自己一个人关在画室里,想着你,画着你。其实吵闹更多的是一种抗议,抗议爹地剥夺我自由,抗议爹地强行将我们分开。我想如果不是这样,我就永远也见不到你。”
“你认为你爹地肯让我来,是因为怕你永远吵闹下去?”
“我想是吧。”戴子慧说,“我有一次还把他最喜爱的宋代陶瓷给故意打碎了呢,他能不心疼吗。”
春子当然没有告诉她,是由于自己写过一篇怀念她的文章打动了她的父亲,因为文中直白地指出她是一个疯女人,虽然她的确是疯女人,但她除了错把自己当作她的“丈夫”高昌外,似乎一切正常,试想,那样一篇文章怎么能让她知道。何况,春子也不能确定她父亲真是因为看了那篇文章而受到感动,进而决定接他来香港与自己女儿相聚。
春子正胡思乱想之时,门外突然响起了轻轻地敲门声:
“张先生,真让我一阵好找,董事长叫你到他书房去一下。”
“哦。”春子记起了白天与戴安陆的约定,准备出门,却被戴子慧拉住了,“你明明姓高,他们怎么老是唤你张先生?”
春子心说,你念念不忘的高昌早就死了,何来高先生,我的名字叫张深,他们是唤我张先生。虽然“张深”是车祸之后给取的,也不是自己的本名,但至少现在人人都这样叫。
“他们喜欢唤我的名,叫我昌先生,就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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