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子上的杯子,用凉茶将自己嘴里的点心渣送下肚去,伸手,摸了摸嗷呜那柔软的皮毛。
正在啃rou干的嗷呜,本能的发出了一声,带着威胁的龇牙声,须臾,觉得这么做,有些危险,忙又狗腿的,发出了一声撒娇的哼哼。
“算你识相。”
语嫣吹了个口哨,收回了,准备揪嗷呜耳朵的手,动作轻柔的,拍了拍它的脑袋。
“女人找到你爹娘了。”
“而且,从现在得到的消息来看,她与你,的确存在血缘。”
顾落尘的声音没有波澜。
但他说出的话,却像一块儿巨石,狠狠的砸进了语嫣的心湖,激起了本不该于湖面出现的惊涛骇浪。
她的爹娘。
她凭着模糊记忆,找了数年,都未有音信,摄天门登记在案,列为第一紧要,都没寻着蛛丝马迹,竟然,竟然……
“jiejie,怎么找到我爹娘的?”
“他们,他们都安好么?”
语嫣对她爹娘的最后记忆,是她将大着肚子,已经跑不动的娘亲,藏进草丛里,然后一边哭喊,一边往山上跑去,试图引开绑匪,护她娘亲和未出生的弟弟周全。
绑匪说,她爹是个挡人财路的讨厌的家伙,要砍了她和她娘亲的脑袋,给她爹点儿颜色看看。
因不甚滑落悬崖,她有些事儿,想不太真切了。
她记得,她的奶娘,总唤她语嫣小姐,记得她娘,总爱笑着使食指刮她鼻子,吓唬她说,再不好好念书,偷跑去海边摸蟹子,就把她嫁给渔夫当媳妇儿,记得她头上的簪子,是她娘的嫁妆,她拿到手的时候,高兴的一整宿,都没睡好觉,一会儿,就爬起来摸摸,生怕是个梦。
至于,她爹娘长什么模样,姓什么,做什么营生的,却是……
虽然,她从没放弃过找寻,可这么多年过去,尤其,是她把唯一的,能用来证明她身份的簪子弄丢了之后,她……
或许,她娘真的已经像那个,被她咬死了的师姐说的那样,被劫匪杀了。
一个大着肚子的女人,便是有通天本事,也断无可能,躲得过一群穷凶恶极之人的围追堵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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