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得自己实在是太浅薄了。民间的园林再豪华,能超过皇家亲王的别府?
而且,他听人说过,当年庐王乃是皇帝最亲信的弟弟,如果不是和业王之乱搭上关系,如今这里说不定乃是京城最门庭若市的地方,没有之一。然而世上没有如果,正因庐王败死,于是这座曾经的别府,如今改姓了张。
蒋大少挤出了一个笑容,强迫自己别去想所谓的皇帝强卖是怎么回事,随即用很夸张的言辞赞美了一番这座宅院,竭力想要让自己像一个称职的乡巴佬。
可他很快就装不成了,因为张寿闲庭信步地把他带到前院一个非常宽敞的院子,然后就指着那整齐的北上房和东西厢房说:“这里正房五间,东西厢房各三间,总共十一间屋子,你们在京城期间可以在这住着,但是……”
张寿拖了个长音,见蒋大少似乎有些战战兢兢,他就笑道:“既然你自己说要住,那回头就别给我找乱七八糟的借口,说什么要搬走!”
“还有,食宿钱我固然不会收你的,但却也不能让你白住。毕竟,我这儿如今还有一个房客,一位是之前奇葩到去参加御厨选拔大赛,还进了复赛的宋举人,一位是他捎带来的房客方举人,两个人虽说都没付房钱,可至少还在做事抵偿。”
蒋大少怎么想都不知道,张寿会需要自己这个在京城微不足道的小人物做什么,此时就算再后悔之前胆大求借宿也晚了,于是只能赔笑道:“那我该怎么个抵偿法?”
“很简单,你回去之后,帮我做一件事。之前你说的仿照公学模式,在沧州开设学堂的事,不必另起炉灶,那位徐翁的闻道义塾,不妨并入,甚至不用改人家多年的名字,只要把规模扩大就好。我觉得徐翁算是一个很通情达理的人,他不会拒绝此等善事的。”
见蒋大少立刻点头如小鸡啄米,答应得那叫一个爽快,张寿这才呵呵一笑,一字一句地说:“另一桩,你这个沧州的土豪,能不能顺便给公学捐助一笔?当然,张琛他们也是一样,赚了那么多,捐资助学也是应该的。我想,这件事的声势可以办得盛大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