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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图真吹凉药碗,把药液放在兰景明唇边,兰景明胸口起伏,艰难撑起半身,抿唇卷起一口,苦的咽不下去,抬手抓来一把残雪,囫囵塞进口里。
“为什么非要救人,”老图真开门见山,“平白遭了这一通罪,值得么。”
兰景明没有回应。
他哆嗦手指捧着药碗,掌心颤抖不休,洒掉半盏苦药,凭气力攥住碗沿,一股脑灌进口中,啪一声摔烂瓷碗:“烂命一条,值与不值,有什么关系。”
账内一片静默。
半晌过后,兰景明苦的脸颊皱起,像只被搓圆捏扁的团子:“苦······老图真,糖水。”
“没有,”老图真淡道,“烂糖一堆,吃与不吃,有什么关系。”
兰景明噎住。
他泄气耷拉肩膀,指头在残雪上拨弄,时不时抓起一把,吮吸冰凉味道:“兰杜尔是个没脑子的,故意压下风声,不让父汗知晓。淮水河畔大军压境,乌压压如同黑云。陈将军身死不久,将士气势如虹,将军之子若被兰杜尔抓住,在阵前凌迟处死······后果不堪设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