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握住他两只手背,轻轻拍打几下。
“老图真,”兰景明吐息烫热,脸颊烈如火灼,“我娘······是哪里人,她可还活着······若她死了,她是怎么死的。为何我叫这样的名字,和他们都不一样,是不是,是不是娘取给我的······”
老图真片言不发,像安抚做噩梦的小孩,将他揽在怀中,静静揉他肩背。
兰景明嘟嘟囔囔,胡言乱语,几句话说的磕磕绊绊,自己都听不清楚:“我长成这样,她一定不会是北夷人,我也不像父汗,他们都叫我杂种,我,我不是杂种······呜,这药好苦······”
“吃糖便不苦了,”老图真哄小孩似的,掰掉半块糖粒,塞|进兰景明唇中,“不要咽下,含住便不苦了。”
兰景明舌头卷起,听话含住糖块,它在唇间融化,丝缕甜味沁入舌底,冲淡酸涩药味。
他卷得更紧,像一只被剥|去皮毛的动物,在寒风里缩成一团,他哆哆嗦嗦,小声迷糊嘟囔:“为何我不留疤痕······”
不止不留疤痕,受了这么多鞭伤,他身上隐隐结痂,连血都不再流了。
老图真摸索抓来长毯,给兰景明裹在身上,起身去炉边煎药,兰景明裹着毯子,浑浑噩噩睡着,脸上潮红一片,昏茫不知今夕何夕,半个时辰过去,帐外马蹄嘚嘚,信使在院中转圈,扬声振臂高呼:“大汗有令,各帐小格勒速去大帐听令!”
足足喊过三次,兰景明才从梦中惊醒,他爬起身时踉跄两下,险些摔在地上,扶膝喘|息几口,堪堪站稳身体,出去接过传令,将信使请出院外。
他回到帐中,路过水桶时脑中昏茫,晃不出几分清明,他拎起水桶,捏几个雪球丢在里头,弯腰半跪在地,在脑袋扎进里面,左右摇晃数下,冻出几分神智。
外面寒风呼啸,兰景明进到账内,找出几块布条,在身上环绕几圈,牢牢勒住伤口。
伤口可以止血结痂,疼痛却不会消失。
他离开圆账,去马概牵来白马,双腿夹紧马腹,向父汗大帐奔去,烈烈风声掠过耳边,身上疼痛更甚,心头却掺杂几分爽快。
他喜欢骑上狼背,骑上马背,在它们背上奔腾,在林间肆意穿梭。
临近大帐不能骑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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