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第一次见到儿子发怒。
修竹从小听话,似乎颠沛流离的日子过的久了,惯会体察旁人心思,谅解旁人难处,遇事都是能忍则忍,能退能退,不会平白惹人伤心。
赫钟隐心知自己四体不勤五谷不分,不似寻常人家的爹娘,给不了孩儿无微不至的关怀,他这这些年来与修竹相依为命,受孩儿关照,得孩儿荫庇,本该由爹爹来做的事,都由孩儿来代劳了。
“修竹,”赫钟隐道,“你是男子汉了,要学会独当一面。”
赫修竹凝滞片刻,手臂扇动更快,火焰腾空而起,在眼前哔啵作响。
空中满是焦灼气味,黏稠|如同沸水,烫得人挪动不开。
赫钟隐勒住药篓,转身向外走去,背影自门边掠过,倏而看不见了。
良久之后,赫修竹摔掉扇子,两臂夹住耳朵,口中喃喃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