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药味飘散,浅浅溢在风中。
赫修竹给人包好伤口,自回了兰景明塌边守着,他前几日生怕弟弟这口气散了,硬是睁着眼睛撑过几日,眼下他身心俱疲再撑不住,靠在枕上与弟弟说话,有一句没一句哼哼唧唧,后半段愈说愈浅,渐渐听不到了。
林中荒无人烟,庙中鸣鸟啾啾,后半夜院中万籁俱寂,房门被人打开一条细缝,陈靖走进门里,一寸寸向内挪动,借着浅浅一道月色,望向榻上身影。
赫修竹睡得四仰八叉,口水横流,一条大腿横跨过来,搭在兰景明胸口,另一条压在兰景明颈边,像要将人踹到塌下,陈靖毫不客气将赫修竹拨开,自己坐在塌边,扶起兰景明半身,将人抱在怀中。
胸口缺失的一块被填满了。
原本寒风呼啸,胸口被磅礴凉意浸满,呼吸间隐有冰凌,自喉间穿进肺腑。
眼下这冷意淡了,缺失的脏腑被暖意填满,陈靖燥热起来,周身颤抖不休。
“你恨我么。”
陈靖抬起手臂,自兰景明眉间抚过,穿过两条细疤,摸到唇角红痕,轻轻摩挲几下。
“当年没有救我就好了。”
指头推移过来,揉到兰景明耳垂,翡翠碧石坠在那里,圆溜溜透出暖意。
“拿走山河混元图之后,我去找你就好了。”
衣襟松松垮垮,纤长锁骨透出,陈靖拂过两条细骨,握住兰景明双肩,将人按得更紧。
“北夷帐中,水牢之下,城墙之上,太行山底······能认出你就好了。”
明月散出华芒,自窗棂向内爬来,聚在兰景明颊上,缓缓流淌下来。
一夜无话。
转日赫修竹醒来时腰酸背痛,坠着两个沉甸甸的黑眼圈,抬手揉搓满头乱发。
他做了一夜怪梦,无一不与接孩子有关,爹爹高高站在空中,天女散花似的往下扔出竹篮,那竹篮长短不一大小不同,各个自半空之中飞下,向林间接连射|来,他在地上奔来跑去,翻转挪腾,舞狮似的舞成一团,一个接一个抱住篮子,生怕摔到哪个。
这一夜在接篮子之中度过,赫修竹醒来后气不打一处来,挥舞拳头隔空折腾几下,停在兰景明颊边,左看右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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