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锅碗瓢盆四处乱飞。
赫修竹渐渐觉察出不对,这次醒来之后,他这弟弟见了他仍旧冷嘲热讽,时不时唇角浅勾,踩踩他的痛脚,可是以往那种执拗狠厉的劲头荡然无存,若是眼前有个从天而降的金钵,赫修竹相信他这弟弟都能自己给自己剃发出家,活脱脱敲出大悲咒来。
可若是弟弟真出家了,爹爹怎么办呢,陈靖怎么办呢?
爹爹不会也跟着出家罢?爹爹看着不像会乖乖吃斋饭的,陈靖看着不像个会敲钵的。
赫修竹在灶房生火间隙,扒着门缝往外面看,陈靖在院中咚咚劈柴,说是劈柴更像是放空自己,那斧头高高抬起重重落下,一下接着一下,劈的木头碎屑横飞,灰尘扬沙扑面而来。
兰景明捧着洗好的方巾,往赫钟隐卧房中去,路过陈靖身侧时似缕清风,飘飘然荡漾而去,宛若穿过丛林的小兽,对身旁芦苇浑不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