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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景明长袖生风,手指摩挲鼻尖,才醒来时那层遮住目光的薄纱渐渐淡了,陈靖的轮廓明晰起来,身体烫热开来,那些抹不去的过往穿透而来,似风沙迷眼,总令他揉弄不开。
这砂砾无穷无尽,揉走旧的又来新的,他睁不开眼,眼底血丝弥漫,如厚纱遮蔽而来。
五感比之前敏锐太多,他坐在卧房之中,院里寒风呼啸,草叶沙沙沁入耳蜗,些微动向都能辨认,赫修竹走在雪中摔了三回,气得挥舞拳头,咚咚敲砸树干,一轻一重一重一轻,兰景明捂住双耳,被吵得不愿出去,只想缩进被褥,将五感封闭起来。
陈靖在灶房之中烧饭,绑了弹弓往树上打鸟,被击中的鸟儿啾啾鸣叫,羽毛四散乱飞,兰景明能听到羽毛落下的声音,轻之又轻重之又重,毛尾拂在耳畔,令他无法安眠。
短短几日过去,他眼下黑眼圈重了两圈,神情比之前愈加淡漠,本来就对米面无甚乐趣,这下更是数着米粒往腹中咽,一餐饭吃上几口便将碗推开,摇摇晃晃回到卧房。
到了夜里他不好好休息,时常在院外寻条小河玩水,这河水冰冷刺骨,常人根本不想沾上,兰景明除去鞋袜,赤脚踩进水中,拨弄近在迟尺的浮冰,掀起朵朵浪花。
他的脚被冻得白里透红,金发自身侧流淌下来,凝成薄薄冰霜。
陈靖远远立在外面,大半身体藏在树后,只用草叶做成发冠戴在头上,遥遥望向河边。
兰景明浸在雾气之中,如同一戳即碎的泡泡,欲要乘风而去,翱翔在天地之间。
一前一后坐上整夜,天明时兰景明如梦初醒,起身走回小院,许是一夜未睡昏昏沉沉,走上几步便走不动了,拨弄碎叶将它们敛到一起,躺在上面闭上双眼,梦会周公去也。
过了许久陈靖才敢走上前来,小心翼翼在附近蹲着,解下外衫给人披在身上,盘腿坐在兰景明身边。
晨间朝露在叶片上面凝结,一滴滴坠落在地,陈靖撩开兰景明额发,指头摩挲后者耳垂,这rou*比之前圆润饱满,触之弹性十足,令人不忍放手。
陈靖忍不住摩挲起来,将那耳垂搓圆捏扁,在指间揉成小团。
兰景明睡得沉了,低声咕哝两句,拧眉翻过半身,往污泥之中栽去,陈靖忙挺身上前,将人托到半空,小心放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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