疾风卷着碎雪飘来,他呛得天昏地暗日月无光,一口气弹出大半,剩下那些挤在喉口,上上不去下下不来,险些噎回腹里。
他不知兰景明是意有所指还是故意激他,他张口结舌,结结巴巴讨饶:“不,不,不,对不住,当时将军说要将你厚葬,可我知晓北夷习俗不允厚葬,我、我不知怎么办了,只能把你浅浅埋在太行山上······”
鸿野磕磕绊绊,一句话说了半天才联结起来,心都要跳出四下奔腾,生老病死乃是人之常情,可兰景明死而复生,之前那些就成了避讳,决不能再提起的,这兰景明竟平静淡然说出来了,不知是将礼仪习俗抛之脑后,还是将死生之事都看开了。
“人既是赤条条来,自是要赤条条走,”兰景明道,“rou身与我相伴良久,多谢你为它收敛,令它最后得以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