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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琬揉揉眼睛点点头,嗯,安掌柜,我后日再送草饰过来。
华琬走出仪香堂,安掌柜又训斥了安琚两句,为让安琚长记性,安掌柜罚他用过午食后不许吃点心。
被剥夺了吃食的安琚心下对华琬怨怒更甚,嘟嘴瞪着华琬离去的背影好一会,琢磨如何报仇出气。
华琬牵着黑驴,本该直接回云霄乡,可叫那仪香堂的小胖子闹得心里堵,干脆牵了黑驴沿街巷慢慢散着。
潘楼街瓦肆勾栏里热闹的唱曲说艺未引起华琬的兴趣,华琬只在路过赁马行时,用五文钱换了些供小黑驴吃的嚼料。
华琬不知不觉走到保康门大街,距保康门大街失火已经过去大半年。
春日化雪,京兆府命人将废墟尽数清理,原先铺子的东家们皆自京兆府领到一笔银钱,而华琬的爹只是一名租客,官府只出了华琬父母的安葬费。
华琬被舅舅接走时,除了一身破旧襦衫及爹娘于火中拼死护住的一幅墨宝,再无它物。
华琬默默站在原先笔墨斋的位置。
她知晓舅舅、舅娘完全可以不理睬她这拖油瓶,任她自生自灭的,如今照顾她,是因舅舅、舅娘良善顾念亲情,所以平素她咬咬牙便是一个不擅说话却爱笑的小娘,安安静静不给任何人添麻烦。
今日或许是瞧见安掌柜对安琚的疼爱,令她心底又涌起对爹娘的思念
让开!让开!没看到这正干活吗。
东家雇的建屋子匠人扛了木头过来,正巧被华琬挡了路,一声粗喝将华琬从思绪中惊醒。
那露着粗壮胳膊的匠人不满地瞪着华琬,干粗活辛苦,脾气自然大,纵是华琬让开了,嘴上仍旧骂骂咧咧,搞半天傻子一个,傻子还能牵驴,再挡老子路,驴都给你卖了,得了银钱换酒给老子浇火!
华琬被吓的脑子有点儿晕乎,再被粗声粗气吼上一串,脸都白了,还以为粗汉真要抢她驴,赶忙拽紧驴缰绳,撒丫子跑远了。
跑的方向不对,最后华琬只得绕两条街再出城。
过矾楼街时华琬看见挂着金牌匾的凝光院,羡慕地多看两眼,默默捏紧手里咬了一口的炊饼,还是尽快出城回乡吧。
华琬刚路过的凝光院里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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