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部分

她歇斯底里的程度更加严重，屋里能摔的东西都被她摔了，虽然这种情况他已司空见惯，但这次似乎尤为惨烈。

三天前，他放学回家，一进门，就看到满屋的碎片，一片狼籍，比起电视里遭龙卷风袭击的场景有过之而无不及，母亲死了一般地躺在沙发上。自从他上学之后家里就见也没有请过保姆了，每隔一天都会请钟点工过来打扫一次，三餐会请人送过来，而今天早上是钟点工应该过来的日子，那么这种乱现恐怕要维持到后天了。对这一切他都视若无睹，穿过层层障碍朝自己的房间走去，以前他还会收拾，可是母亲一次却用梳子打破了他的头，他就再也不收拾了。就在他打开房门庆幸自己的屋子没有遇难他可以安全避险时，母亲叫住了他，为什么他不走得再快一点呢？

“你怎么现在才回来？”躺在沙发上死尸一般的女人做了起来，冷冰冰地说道。

他吓了一跳，下意识地迅速锁上了房门，不让自己的房间遭受摧残，那是他自己的地方，他需要一个安静整洁的空间放松自己。自从有一回忘记锁门回来之后发现屋里一团让他收拾到大半夜之后他就再也没有忘过了。

“为什么不回答我？”冷冰冰的女人忽然暴怒起来，嚷道，“你想跟你父亲一样永远也不回来吗？”伴随着怒吼声是一声清脆的玻璃碎掉的声音，一个水杯从他头顶划破过，摔到门上掉了下去。

“你给我过来，你这个没有良心的小孩，我供你吃，供你穿，让你上学你就对我这个样子！你父亲嫌弃我，现在连你也开始嫌弃我了吗？”眼皮浮肿、脸色腊黄、头发乱飞的女人在高文良的眼前叫嚣。

没办法，他慢慢地挪了过去。

“啪——”轻脆地甩了一巴掌，女人虽然看起来很瘦弱，但手劲却不小，他觉得脸上一下子就火辣辣的，却没有伸手去摸，这样的伤他已经习惯了，肿上两三天自己就会消的，不用在意。

许是他脸上的冷漠刺激了发疯的女人，女人抓住他的衣服领子，一阵猛摇，同时喊道：“就是这样，你们一个个都是这样！我就这么招人讨厌，你们都不愿意看到我！”

处在猛烈摇摆中的他一阵晕眩，非常想吐，幸好这种摇晃并没有维持多久，很快就停了下来。

歇斯底里的女人停了下来，趴在地上痛哭。

“我只是想要跟你说说话而已，你们为什么都不愿意理我？……呜……你父亲要么不回来，一回来拿点东西很快就走，根本不愿意跟我说话……你又成天在学校，大清早地去学校，这么晚才回来，家里连个跟我说话的人都没有……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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