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的碗里盛装残羹冷饭。紫流苏不喜欢这种屈辱的感觉,每次隔壁的财务科长贺丽去东工公司催讨办公大楼租赁款时,她的鼻子就会不由自主地“哼”一声,表示一种至高无上的清高。
贺丽不太年轻的脸上长满了成片黑色的雀斑,一摊摊清晰地贴在面坯上,整个一帘幽梦,惊人的残酷模样。
“紫流苏,和我到对面走一趟。”贺丽每每前去讨债的时候,喜欢冲秘书办公室一阵惊天的叫喊。
“我在给书记写工作总结,抱歉了。”紫流苏没事找事,总要找个借口解脱。
“过去看看啊,装潢很养眼的,大理石地面、刻花玻璃隔离墙,不是我们的小二楼可以比的。”
“以后吧,现在没有时间。”
“哇,可惜啦!”
贺丽拖着青春的长尾,踏着高跟鞋“咯噔、咯噔”地跑出财务科,不再等待紫流苏,一个人走进东工公司后,竟然有一种灰姑娘误入水晶宫的幸福感觉。紫流苏在秘书办公室会偷偷地斜过眼线,不动声色地隔着洞开的钢筋玻璃窗户,一路追随着贺丽流动的身影,想象着她的快乐,意淫着她的夸张。
半个小时后,看到贺丽喜气洋洋地走出东工公司灿烂的门楣,紫流苏会莫名其妙地吐出一口恶气来,用鄙视的眼神继续打量着她,在心里重重地骂出一句:“贱!”
在感觉上,这个“贱”字和流连骂紫流苏“性奴”的含义差不多,根本的区别在于流连骂得含蓄巧妙,紫流苏骂得直接笨拙。
紫流苏很少使用粗口骂人,因为她知道自己骂不好。贺丽的轻佻引发的最多也是一根葱白的短暂感冒,不会持续多久的。在相邻的办公室里,紫流苏基本上是一个倾向沉默的人,很少在公开场合发表自己的意见。每次厂务会上,中层干部吵的跟蹦豆似的,紫流苏一边在心里暗笑,一边负责会议记录,一副同情、理解和无奈的样子。
(二)
午饭是和贺丽、会计朱粉晴在一起吃的,紫流苏没有什么胃口,天天中午在单位吃青菜下面条,舌头已经起腻了。已经两个月没有拿到工资了,吃饭成为一种简单到形式的必须,无关痛痒,无关激情。
午饭后,紫流苏没有休息,开始布置会议室,会议室只有四十个平方米,在走廊的尽头。紫流苏在干燥的地面上洒了最后一桶抑制扬尘的水,就感觉到有员工早早地到达会场了。
“小秘书,你好。”先到的人开始和紫流苏热情地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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