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
“家里不缺少你的几个卖字钱,我天天在外面跑出租,一天进帐四百多,还怕养不活你?”匡松总是一副高傲的神情,以压倒一切的霸王气势控制着家里的气氛。
“单位的效益不好,脑袋瓜闲着也是闲着,不就是无聊的时候多写了几个字吗,用得着你这样瞎操心?”紫流苏想不通匡松,就像想不通雨刮器为什么老是在车前方挡风玻璃上左右摆动着,却不会掉下来一样。
“除了上班、下班,家里没有你的事情,辅导好匡梅的课业就行了,女人还是少些棱角的好。”
“我不就是一个写字的爱好吗,比那些动辄抽烟、跳舞、打麻将的女人好。”
“我没有说你什么,字写多了,心就乱了。”
“心乱什么了?”
“家里不缺你的几个写字钱。”
“我写字又不是为了这几个钱。”
一来二往,彼此为了写字的事情,天天不是床上吵,就是床下吵,吵到舌头也麻木了,拳头也累了,他们就开始考虑协议离婚的事情。离婚的手续倒是办的很干脆,双双到了区属民政局,半个钟头就把婚给离了。走出民政局,紫流苏就直接回了娘家,回到娘家不到两个小时,匡松就跟了过来。
“我不习惯,跟我回家。”匡松一句话,就决定了紫流苏的命运。
“给我自由,我不跟你回去。”
俗话说:枪杆子里面出政权,拳头是永远不过时的武器,棉柔的屈就中,紫流苏惊了一地眼泪,最后还是尾随匡松回到了一个屋檐下。
屋子还是那个屋子,人还是那个人,感觉上却有了微妙的变化,紫流苏每次进门掏钥匙的时候,潜意识里就会觉得自己走错了门。进屋后,一切摆设虽然和从前一样,却有一种陌生的感觉,这种感觉飘零而散淡,是一种“不再是我家”的感觉。她想后退,想彻底退出匡松的世界,然而,心里说着“退”,脚下却没有退路。
匡松看得很紧,基本上不给紫流苏可以自由支配的时间。除了双休日紫流苏借口到半坡村咖啡馆,偷偷跑到兴隆茶亭新寓三村的商品房写字外,匡松根本就不离开紫流苏半步。
紫流苏以为远离了婚姻的围城,就可以给自己一种文字的安宁世界,在黄昏落日中,有文字和她做一世的相随;身不由己中,才蓦然发现自己的灵魂还是和从前一样的孤独落寞,命运仍然牢牢地在牵制在匡松的手中,自己依然没有活动的空间和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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