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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小院,那车,那人,一如二十分钟前。
莫名就有股悲恸,排山倒海地袭来。含笑手一松,包滑落下地,那瞬间,她告诉自己:争取一次,为他、为自己,再争取一次。
很久以后,当曾经风起云涌的心事已淡换成山峦深处幽寺里的一声钟鸣时,含笑偶尔还是会遐想,如果当时真的冲上去抱了他生死不放,会如何?会如何,不过就是命运之手多画一个圈吧,终会,又回到这个节点的。
手机在包滑落之际,尤如被撞醒了般唱开,“幸福的距离,就算万公里,在你眼里有我想要的勇气……。”刘畊宏不屈不挠、勇气十足地唱。秦锐双手抄衣袋,一动不动地看她。
含笑蹲身拾包,拿出手机,见是安子辰的电话,真真就象个溺水之人突然抓到了根救命稻草,她按下接通键。
安子辰的声音很不耐烦地响在空寂的村路上,“在哪里?”
“农庄。”她飞快地用这根稻草抵挡悲伤。
答得太爽快,以至安子辰怀疑对方是不是她,“你,你回农庄干嘛?”
她没有回答。
等了片刻,安子辰接着说:“我已经把市区的房子腾出来了,你……住这边来吧。”
是呵,农庄让给了安父,她以为的“家”,也被一纸红柬镇压无存,行李在餐厅,孑然之身,何处可容?无地为容。
秦锐仍在定定地看她。
含笑用残存的最后一丝气力说了个“好”字。琴瑟在御,莫不静好,也是这个“好”字吧?只可惜,她和秦锐,兜兜转转,却是再无偕老至好的可能了,如他所说,他和她,已走至尽头。
楼层高,安子辰没听见汽车驶进小区的声音,他只听见很慢很重的脚步声走近,门锁扭动,合门声,手袋被扔甩入沙发,紧接着,沙发上又传来一声沉闷的声音,世界就此安静。
“含笑?”他试探地喊,直觉相信沙发上的第二声响动不是行李。
弧圆的布艺沙发很大,边上多出个大行李箱,含笑在只是想坐下时被箱子绊着,身体就势扑倒进去。绒松衬面软且柔,大颗大颗的眼泪滴入,溅不出丝毫声响。含笑抹掉脸上最后几处湿润后,顺便想擦净沙发,手在丝滑般的细绒毛中抚了几遍,不仅找不着水迹,相反,连手上的湿痕都被吸了去。
一切都再无痕迹,很好。
安子辰摸索过来,“你怎么了?”
她想说没事,想笑,甚至想和他聊两句,但是,当一双手自头顶抚过脸庞,迟疑着在似已了无痕迹的颊边轻拭,异乎寻常地、温柔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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