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家的大铁门上、石狮子上抹遍了黄巴巴的臭屎,刺鼻的气味儿熏得人头晕眼花,难得近前。
盛女悟出这是笑弥佛跟着遭了连累。她拉着桩子折转回去,一一倒了屎尿,又将罐子拎至塘边,敲碎坚冰,一只只涮去臊臭,刮掉斑垢。
然后用车子推了,挨门央求认领。
临了,盛女总软软笑着饶上一句话:“明天请赏个脸,到俺家抿几盅。”
席面共置了四桌。备不起山珍海味,但牛羊肉有得吃,大麦烧有得喝。照规矩该午时开宴,谁知挨到太阳西斜,竟无一客莅临。连平素星星般探头探脑的顽童,也像被厚云重重埋蔽,统统没了踪影。
盛女双目失神,木然呆坐,像只枯坐的蹲雕。
桩子的脖颈扭硬了,僵僵的如盘子里的歪脖鹅。脚冻得木木的没了知觉,好像缩成了鸡爪子。
终于等来一人,是圣集商会的执事。此人也姓顾,虽刚过而立之年,唇边已蓄起了一小撮山羊胡子,自然也就有了绰号“顾小胡子”。
盛女顿时活泛了,眼里闪出星星,慌忙起身让座,招呼桩子拿烟拿火。
顾小胡子说:“别忙乎了,我不坐。”
盛女赔着笑脸:“请入席吧,执事先生。”
顾小胡子看着桩子递过来的烟,冷冷地摆着手说:“我不是来赴宴喝酒的。”
盛女心里一凉,但仍小心翼翼赔着笑脸说:“烟酒不分家嘛。”
顾小胡子打量了一圈院子说:“这院子商会另有用场。”
盛女见顾小胡子脸上结冰,忙说:“顾执事,这是顾之守老板家的院子,是顾老板让我们住的呀。”
顾小胡子从怀里掏出纸房契,冲盛女一展说:“这院子原先是顾之守的不假,但从昨天起归镇商会了。您可看清楚了,这镇公所的大印红赫赫地盖着哩,不假吧?”
盛女愕然:“这是为何?前天俺还与顾老板见过面,没有听他讲起过呀。”
顾小胡子冷笑一下说:“人有旦夕祸福。顾老板前天夜里暴病身亡,他无儿无女,这产业当然归镇商会所有了。”
盛女大惊失色,像是辩解,又像是自言自语:“这怎么可能呢?前天见面时,顾老板还面色红润,气色康健,毫无病态啊,如何能暴病?又如何能身亡呢?”
顾小胡子收起房契,口气硬得像撂砖头:“也不说让你们今天就走人了,再宽限两天,后天我一准来收房。”
盛女拦住转身欲走的顾小胡子,双眶盈着泪说:“顾执事,俺们做错了什么?”
顾小胡子不语。
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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