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知者无畏,对政治家也不能求全责备。”
桩子伯:“如果具备呢?”
姚佳说:“出于政治目的,就难说了。”
桩子伯脸灰灰的,久久无话。
第40节:卷五 黄河大决口(1)
23.公元20世纪30年代末
黄河大决口
那日黄河陡涨,河水愈浑愈黄,浪头一抬再抬,掩去鬼眼似的嫩滩,像秋风扫落叶。吞噬老滩的模样更狰狞:老滩如破船被一圈贪婪的大嘴撕咬着,咬掉一批犹如掀去一块船板。如此一块一块地掀着,掀完了再打个旋儿,冒一股烟儿,继续高昂头颅,轰隆着扑向另一个目标。
河心主流处晃动着磨盘大的旋涡,有烂草团和枯树枝吸进去就不再显影。
桩子伯和姚佳涉水而立,任飞沫溅湿衣衫。面前苍茫天际,背后天际苍茫。他俩背后这段黄河大堤,是在她的“悬河导泄图”上做了特殊标记的。
此处位于中牟县赵口镇西五百三十五米处。
姚佳说:“黄河从这里分流出去,越过八公里的开阔故道,即可泄入福水直达莲花山。”
桩子伯说:“福水?不就是恩公河吗?”
姚佳点点头。
桩子伯纠正道:“不是福水是祸水,我们老家一直这么说。”
姚佳说:“短时期怕纠正不过来。”
桩子伯说:“我们老家虔敬基督,不仅仅是避祸祈福。”
姚佳说:“圣人出黄河清。自基督创世始,一直不乏治水的英杰。”
她说着拎出一枚暗悬胸前的金像。桩子伯一眼认出是“基督”。
姚佳说:“立志治水的人心里不装着基督会行?”
桩子伯不由为之肃然,如同掀去覆盖雕塑的布幔,读到了冰清玉洁。他说:“我敬慕你,是洞悉你将满腔心血注入这条大河后。立在我面前的你,就不再是一位妙龄女子,而是一座巍峨的丰碑,我感到了自己的委琐和渺小。你还年轻,当属一块待雕之璞,雕琢你的不是别人,而是你自己。只要你锲而不舍,或成功或失败你都是一尊雕塑。成功了,你像禹彪炳千古;失败了,你一如悲壮的鲧,亦名垂青史。”
在桩子伯的记忆里,公元1938年6月4日是用雕刀镌刻的。那日,郝国接到打着火漆的掘堤密令时,日本人的阵阵炮声,已开始从东边的中牟县境隆隆传来。
高悬的达摩克利斯之剑,已透出逼人的寒光。
桩子伯必须赶在黄水前边,通知恩公河沿岸的乡亲上莲花山避洪。姚佳则绕道上海,稍做准备就赴纽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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