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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而复始。这就是当地老百姓所谓的“一麦一水地区”。
这是通常年景,也叫小洪小灾。若遇大洪水,恩公河决堤,泛滥成灾,恩公祠的村舍就保不住了,人们只能到保命岗上逃生。
当年,黄河大决口,洪水狂泻,恩公河横溢,百姓遂为鱼鳖。“锅底”恩公祠,眨眼工夫,就被荡了个无影无踪。这片荒芜的土地,从此就成了“黄泛区”。
恩公祠的村民有的外逃,有的在保命岗的临时窝棚里苟活。
莲池镇初建时,毕敬业率领一支机耕队,轰轰隆隆地在这块盛产野草与盐碱的土地上,大干了一个冬春。从此,莲池镇的版图上,又劫后重生了恩公祠。
五万亩显赫的拓荒政绩,使毕敬业一下成了莲花山县的明星人物。海老亲自为他佩红戴花,朝下他便一路顺风,入党提干,官运亨通,成了莲花山县最年轻的党委书记兼镇长。同时,一个沉甸甸的包袱,也压在了他的肩上。用他的话说,是自己酿成的苦酒自己喝,没有法让别人陪着。原因是,恩公祠村占莲池镇小麦总面积的三分之一,投资不少,产量很低,到了灾年,种一葫芦打一瓢。如果撇开恩公祠,莲池镇的小麦单产,早就雄赳赳气昂昂地跨过“长江”了。因为恩公祠,莲池镇不得不灰灰溜溜地蹲在“黄河”的北岸。与其说恩公祠拖了莲池镇的后腿,倒不如说恩公祠是块绊脚石,挡住了莲池镇领导晋升的道儿。
为此,毕敬业为恩公祠的每一任村长,压担子加码儿。但事倍功半,结局大都是一样的:群众被折腾苦了,村长败阵跑了。后来这个烂摊子干脆没人来接了。
就在这当口,吕叔转业到了县里,而且他竟心血来潮,非回原籍恩公祠当领头羊,干一番事业不可。正愁“没米下锅”的毕敬业,看过吕叔的档案后,自然喜出望外,当即拍板,让吕叔填了恩公祠这个“眼子”。
吕叔将行李卷儿往恩公祠的地铺上一铺,就把对阿妈尼甜蜜蜜的承诺扔到脑袋后边了。
火头婶说:“瞎驴,你这是想学蜻蜓点点水就飞呀?”
吕叔说:“你咋知道?”
火头婶说:“谁不知道你是城里飘来的一叶风筝,线头牵在你老婆的手上。她那边一拉,你驴蹄子一尥,驴头就又缩回去了。”
吕叔说:“要是不呢?咱打个赌吧?”
火头婶说:“打就打,尽你先说。”
吕叔说:“你要是赢了,就拽住我的眼睫毛,吐我一脸的唾沫儿。你要是输了,就让我摸摸你的奶子。”
火头婶说:“摸就摸,又摸不掉醭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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