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吸完了接着再卷。如此卷了吸、吸了卷,卷不到头,吸不到头,直到吸得嘴唇涩苦,喉咙眼儿发麻。
这会儿,寒月东升,清辉尽洒。村里隐约传来嘈杂的声音,他仔细一听,是孩娃们在高喊不知道传了多少代仍常喊常新的“对口词”。只不过最近一段听得少了,他清楚是没有芝麻叶面条的缘故。
吕叔走到村口,小孩儿们还分成两班,大声小气地喊着:
吃的啥饭?尿(面)条子!
谁擀的?吊(老)嫂子!
搁的啥菜?鸡巴(芝麻)叶!
在哪儿吃?吊(枣)树下!
坐的是啥?砖球(头)蛋儿!
吃几碗?扛球(杠稠)十来碗!
吕叔刚进屋,阿妈尼便把冒着热气的大海碗递了过来。吕叔一直是很优秀的家庭妇男,很熟练地绕着锅台转,连刷锅捣灶也很少让阿妈尼沾边儿。
此刻,吕叔用力地吸溜了一下鼻子说:“好香,今天的日头可是从西边出来了。”
阿妈尼说:“看我的手头怎么样?”
也不知道是味道鲜美,还是饿极了的缘故,吕叔哧哧溜溜地一气吃完后,才品出味来,是芝麻叶面条!他用筷子敲敲碗边儿问:“这是从哪儿弄的?”
阿妈尼支吾了一下,转身进了厨房。吕叔觉得这事有些蹊跷,也起身跟进了厨房,皱着眉问:“你咋不说话,哑巴了?”
阿妈尼一股脑儿放开了连珠炮:“我给你挑明了吧老吕,我们不能看着自己血汗换来的粮食给全拉走。不为大人,也得为孩子,我们不能眼巴巴地等着饿死。刚才装车的时候,我们几个娘儿们留下了两麻包,每户分了几斤。”
吕叔一下子炸庙了,吼道:“这是谁的主意?”
阿妈尼也是一吼:“我!”
吕叔气得周身筋肉直蹦。他猛地抓起小桌上的饭碗,朝阿妈尼身上狠狠一摔。阿妈尼机灵地一闪身子,躲开了。碗击中了墙壁,“砰”的一声碎成了数瓣儿。
吕叔冲过去,伸手揪住阿妈尼的长发,抬手就是一耳光。阿妈尼眼里噙着泪花,不躲不闪不哭不叫,伸着脸瞪着眼道:“你打吧!打死我,就不挨饿了!”
吕叔仍揪住阿妈尼的头发不丢,嘴里骂着:“你这熊娘儿们,长胆了不是?是谁给你的权力?是谁叫你这么做的?去,去把麦种统统给我收回来!”
阿妈尼用力挣扎着说:“我不去,我不去!”
吕叔把阿妈尼推倒在地,用脚踢了起来。
火头婶匆匆跑了过来,把吕叔拉住了。
后面跟着男女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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