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屁事。所谓重视,就是作姿态,是让上边看的,也是让下边看的,要作足作透作够,这叫“紧跟形势不掉队”,也叫“跟上级保持一致”。他的做派是将“山雨欲来风满楼”变为“山雨欲来风满莲州”。他亲自坐镇新闻媒体,对上级精神传达不过夜,大造革命声势,大造革命舆论。
这个阶段是务虚。务虚是为务实做准备的,务实就是“整人”。
整人,才是运动的实质。
在莲州地盘上,海老高居千万人之上,生杀予夺,全凭他一句话。然而为官到此,并非已进到保险箱里,并非已无牢灾之虞。且不说觊觎权位的政敌,“舍得一身剐,敢把皇帝拉下马”的愣头青、二杆子少吗
为官者不可高枕无忧,不能不怀揣忧患之心。
更不能马放南山,刀枪入库。
运动来了,也就是机会来了。
运动不仅可以显示政绩,还可以消除隐患,排除异己,扶植亲信。
所以说,搞运动对为官者来说不是坏事。
说穿了,运动别人,就是为了保护自己。唯有有效地运动别人,才能有效地保护自己。弄得好,一场运动下来,地盘会更巩固,地位会更牢靠。
因此一提运动,海老就亢奋,就激动,就满面红光,就热血沸腾。
莲州是农业大区,是这次纠偏的重点。莲州偏没偏?回答当然是肯定的。莲州是中国的一部分,不是在真空中,外地出现的偏,莲州也有。
那么偏在哪里?如何纠偏?纠谁的偏?纠偏到啥程度,才能使上边满意,下边也不冒烟。
就在海老为这一连串问题伤脑筋的时候,毕敬业不约而至。面对虔恭的毕敬业,海老的心窗豁然一亮。恩公祠事件迅速在他的脑海里过了一遍电影,刚才的一连串问题,随之就有了基本明确的答案,这难道是天意?
海老让毕敬业先说。
毕敬业说时,海老一直沉默不语。
直到毕敬业没词儿了,开始搌嘴角处的白沫儿了,海老才平静地说:“敬业同志,你再想想,还有啥要说的?”
毕敬业真的停顿了一下,又强调说:“一个人不论是在什么样的情况下,且不说她的动机如何,她选择公然吊死的方式,就是与社会对抗与党对抗。她再把吊死的地点选择在通往县委机关的最热闹的大街上,这就更是与社会对抗与党对抗。如果将阿妈尼定成了革命烈士,莲花山县委成什么了?我毕敬业成什么了?不就成了迫害革命烈士的罪魁祸首了吗?作为县委书记,我认为只要还是共产党执政,就不能允许有这样的‘革命烈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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