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荡然无存了。他们绷紧了脸,紧蹙着额头,眉心的坚毅铸铁一样凝固了。他们比了一支“喇叭头”后,火头叔说:“咱先别动它,再找找别处有没有小点儿的旱窝子。”
又奔波了几天,未发现新的旱窝子。这期间郭副县长又来了一趟,说天冷,海老的病厉害了。
吕叔说:“掏吧,掏他娘的。不就几条蛇嘛!”火头叔说:“亏你还当过连长,不知你在朝鲜咋打的仗?这事儿可莽撞不得,兔子急了还咬人哩,何况是毒蛇?这毒蛇比美国鬼子还凶,轻敌不得,马虎不得。”
火头叔布置了周密的实施方案。行动时间确定在傍晚,因为孵卵鳖出窝喝水一般都在黎明和傍晚,“热在黎明,冷在傍晚”,也就是夏天趁早晨凉快,冬季赶傍晚暖和,这是鳖的行动常规。
这天傍晚,我们都穿着深腰胶鞋,裤腿、袖口、领口都束得紧紧的。吕叔带两样家伙儿:一把三尖头钢叉和一把砍刀,任务是把鳖扎死在河滩里,因为孵卵鳖发现有来犯者时,会立马回身毁掉鳖蛋。我的武器也是一长一短,短的是砍刀,长的是根青皮竹竿,毒蛇的习性是“不怕地不怕天,就怕青皮长竹竿”。我的任务是放火,将这一片荆条棵子变成火海,把那些“明枪”、“暗哨”、“流动哨”、“把门将军”统统烧死,烧不死也要撵跑。我与吕叔的所有行为,都是为火头叔铺平道路,或者叫扫清障碍。
因为千钧重担还在火头叔肩上,他要乘虚而入,掏窝子取鳖蛋儿。
我们到那一段河滩后,火头叔取出一小袋螺蛳,撒在有蹼印的水边。
火头叔说:“老鳖最贪吃螺蛳肉,而这螺蛳是用酒精浸泡过的,老鳖吃了以后,就会晕头晕脑,变得神志不清。”
这一切刚就绪,河坡方向就传来了窸窸窣窣的声响。
第100节:卷八 恩公谣下篇(13)
火头叔说:“看准确了,过来了,奶奶的,是朝下滚的。”
我定睛一瞧,只见一只石磨盘状的老鳖,顺着河坡快速滚至河里,如同杂技演员的滚翻,又如小孩儿们打的“马车轱辘”。
吕叔低声说:“这么大的个儿,怕有四五十斤吧,还真没见过。”
火头叔压低嗓门儿说:“咋样?你能叉住吗?”
吕叔晃了晃手里沉甸甸的钢叉说:“啥咋样?到这一步了,还有啥话可说!抵得住抵,抵不住也得抵,拼个样呗!”
火头叔说:“这么大的鳖,甲盖如铁,就是叉进去了,也很难致命,要照准鳖头。”
说话不及,大鳖已饮足了水,缓缓地朝上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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