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者的一片嘘声中,他咬咬牙眼睛一闭,手腕用力一硬一耸,捅刀便直刺而入,连刀把儿也插了进去。结果在乡亲们的口头留下了迄今仍盛传不衰的笑话:刀刺进了猪的大肚子里,离心起码还有半尺远。趁着人们起哄的当儿,猪挣断绳索带着一尺半长的捅刀跑了。
有了几次类似的经历后,石磙回味狗子的杀猪动作,慢慢地摸到了窍门:“蛇打三寸,杀猪捅心”。接下来他的刀技熟稔生巧,再大再小的猪心,他也能一刀上心,刀刀“十环”。
很快,石磙的杀猪手艺便传扬开去。石磙也就成了大忙人。恩公河一溜十八村除逢年过节,连婚丧嫁娶之类的红白喜事也请他去杀猪。石磙除落个酒足饭饱肚子圆外,兜里也有了零花钱。
可石磙这好景不长。“恩公祠水库筹备组”挂牌不久,一纸摘自“镇政字001号红头文件”的安民告示,贴得满村都是。其中有一条是针对石磙的:
第174节:卷十七 屠夫石磙(2)
凡外出从事屠宰生意的村民,除按国家规定上交屠宰税外,还要每天
上交三十元的修建水库基金。
三十元对石磙来说是什么概念?他杀一头猪也就是五六元钱,除了春节很少有一天能杀五六头的,这么说他走村串巷忙活一天,还不够交水库基金的。这活儿还有法儿干吗?这不等于把他的手脚捆死了?他空怀杀猪绝技,却派不上用场。
石磙气得跳脚骂娘,伸手欲撕张贴在村口的安民告示时,被碾子死死拉住了:“石磙,你知道你撕掉的后果吗?”
石磙挣扎着说:“哥,你别拉我,海黑头太欺负人了——”
碾子发现四周人多眼杂,害怕传到海黑头的耳朵里,忙制止说:“你胡扯啥石磙,这是镇里的文件,不沾黑头村长的边儿。”
石磙嗷嗷大叫:“我知道海黑头一肚子坏水,我不怕他!他咬不了我的球!”
碾子忙伸手捂住了石磙的嘴,硬把石磙拽走了。
石磙边走边喊:“我得找海黑头摆理!我得找海黑头摆理!”
石磙气呼呼地打上海黑头的家门时,雨正在小院门口与孩子逗乐。这是雨与海黑头的宝贝女儿花玉。花玉已满十岁,像雨的模样,真的如花似玉。因为营养跟得上去,加上雨的精心调理,花玉已长成了小姑娘的模样,清清秀秀的,颇招人喜爱。就连一向不把人当人把人视为泥玩儿摆治的海黑头,也有了一份舐犊之情,每每从外边回来,无论天气再热身体再累,也要抱抱女儿亲亲女儿逗逗女儿,女儿真成了他的掌上明珠。如此情景让雨很是纳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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